溫體仁看著“義正言辭”的魏忠賢在那慷慨激昂的對皇帝表明著忠心,心中卻想著今日自己那幾個承不住氣的門人弟子,跳出來參罪魏忠賢時多麼的意氣風發,現在卻不安的左顧右盼,並不時對自己投來期盼的目光
這幾個弟子平時對自己雖多有尊重,但其根被還是為了能在自己的關照下,可以在那朝堂之上得到一席之地,說白了雙方也只是存在一些利益關係而已,溫體仁需要他們為自己衝鋒陷陣,而他們則需要自己的多多關照,一邊自己可以在朝堂之上走的更遠
不過說到底,這幾個弟子只是溫體仁拿出來試探崇禎態度的炮灰,如果對了,自然可以搏一場富貴,但是如果輸了,仕途到這裡也就結束了,既然看著魏忠賢現在處境不像皇恩已去,崇禎的態度也已表露無疑,這幾個弟子,不要也罷
不過看著魏忠賢今日的架勢,想必短期之內是無法搬到了,想要那滿朝皆君子的大明,看來還要推後一番了,不過溫體仁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一點,如果崇禎並不像除掉魏忠賢,那宮中的謠言又是從何而起,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崇禎玩的一手好戲,那麼崇禎最後無疑會成為最大的贏家,一個沒有魏忠賢領導的強勢閹黨,對戰一個弱勢卻團結士子集團,這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皇帝
想到這,溫體仁對崇禎的看法起了變化,別的暫且不說,如果這是真的,那這一手平衡玩的卻是完美,因為即便知道皇帝的用心,雙方也沒得選著,閹黨與士子,天生就是對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閹黨可以不在意天下的看法大肆捕殺反抗計程車子,但卻離不開皇帝的恩寵與信任,士子們可以在朝堂上與皇帝爭奪天下的權利,卻無法有效的抵抗深受皇帝信任的太監們所舉起的屠刀,面對崇禎給出來的這道選擇題,無論是太監還是士子,他們沒得選
站在大臣面前的魏忠賢舉起了自己這一生中最後一次的權利大棒,向著大臣們的頭頂之上,狠狠的砸下,大量的官員被魏忠賢舉出了罪責,而起身後的閹黨也不斷的為其打氣助威,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崇禎看著魏忠賢手中的大棒每一次揮下,便有大量的官員被逐出朝堂面臨抄家之禍,朝堂之上有之,朝堂之外更有不少,不過不知魏忠賢是有意無意,在場的幾位尚書,卻一直未被參罪,以至於手中把握的反擊,一直無法打出,看著自己的門人弟子被一個一個的掃出朝堂,自己等人的力量被一步一步的消弱
這裡面雖然有著魏忠賢不遠將溫體仁這些大臣逼到絕路,也是有著崇禎的意思在裡面,崇禎想得到的是一個足以對士子形成威懾力的閹黨,而不是一個一家獨大的閹黨,而且在這些大臣之中,也確實存在不少對國有利的人才,就比如那一手鑄就關寧錦防線的兵部尚書孫承宗,
這個統兵人才,崇禎可不想他死在在無謂的黨爭之中,他的作用應該是為華夏練出一隻右一隻的百戰強軍,為華夏的萬事基業奠定不滅的基礎
看著越來越多計程車子被魏忠賢逐出朝堂,終於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
“陛下,臣張維樞有事啟奏”
崇禎看著跳出來的工部尚書張維樞,心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終於有替死鬼跳出來了
說道這張維樞,他倒也是個人才
萬曆二十六年進士
萬曆卅一年升刑部郎中
萬曆卅四年出知湖州府
天啟五年起陝西隴右參政
此後更是平步青雲一直擔任到了工部尚書一職,
“張愛卿有何事啟奏?”
“臣參魏忠賢及其黨羽在外為其大肆修建魏忠賢祠堂,並自號為九千歲,這還不至,魏忠賢為其閹黨可以獨掌朝綱,更是排除異己,四處捕殺正人士子,臣奏請陛下將著老醃狗治罪”
張維樞這下看得出來是真的氣的動真格了,連太監們最為記恨的“醃狗”一詞都罵了出來
魏忠賢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魏忠賢好歹也是權傾天下的九千歲,一直被身邊之人恭維侍奉著,就連先皇也對其信任有加,現在卻被這張維樞在大殿之上罵”醃狗“其心中之氣,可見一斑
魏忠賢正準備把張維樞也參進那抄家之禍的行列中,下面的小弟也磨拳霍霍時,崇禎終於發話了
“魏愛卿,這工部尚書張維樞,所說的可對?”
魏忠賢一愣,想起了崇禎還一直坐在自己的身後,而自己的生死也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這些個酸腐士子一定不會想到接下來他們將要面對的什麼,想到這,魏忠賢也終於收起了臉色,整了整衣冠,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