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裡的水袋和手巾,淡淡一笑,接過手巾擦了擦臉,才道:“以後別用水袋的水,那是喝的。”
“嗯。”這孩子乖乖點了頭,然後充滿希望的看著夏亞,低聲道:“老爺,你,你買了我吧。”
“嗯?”夏亞一愣。
“我十歲,有力氣,能幹活了。我會生火,會做廚房裡的活兒,還會劈柴,會喂牲口。”這孩子吞了吞吐沫,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吃的不多的。”
夏亞面色不變,淡淡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孩子卻搖頭:“老爺給取一個吧。”
夏亞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這個孩子,正色道:“你不用喊我老爺,你可以喊我叔叔。嗯……名字麼,用你自己的名字吧,自己的名字是家人取的,別換了。”
他心中卻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孩子,忽然心裡一動。
當年……老傢伙遇到我的時候,大概……大概……
大概也是像我現在的這種心情吧?
這孩子聽的似懂非懂,低頭想了想,抬起頭來的時候,小小的臉龐上卻有些堅定的樣子。
“我,我叫蘭斯洛。”
夏亞笑了笑,摸了摸這個小子的頭:“今後你跟著我吧……以後,嗯……”夏亞猶豫了一下,忽然就是一笑:“今後,你就叫蘭斯洛?夏亞。嗯,就是這個名字。”
隨後,兩人卻都沒什麼其他的話了,默默的收拾了一下,一大一小兩人重新上路。
這小蘭斯洛雖然是個孩子,但是性子卻頗為堅毅,隨著夏亞乘馬趕路,在馬背上顛簸,卻一聲不吭的忍著,絕不叫苦。
早上出發,到了上午的時候,遠遠的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哨卡,夏亞忽然就放緩了馬蹄。
這哨卡顯然也是叛軍所有,只不過駐軍明顯已經被調走了,哨卡廢棄掉了,原來的兩邊的營房空了出來,攔路的柵欄也被推倒在了路旁。
但是讓夏亞臉色驚奇的是,遠遠的,這哨卡旁的旗杆上,卻吊著一個人!
旗杆上這人雙手被綁吊著掛在旗杆上,頭髮遮擋住了臉龐,一身原本是白色的袍子滿是泥土,髒兮兮的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面目了。
這人被吊在旗杆上,身子隨著風晃啊晃的,也不知道是昏過去的還是死掉了。
夏亞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之後,就挪開了眼神,他本不欲理會這些路上的閒事。
正要重新策馬加快速度走過去,忽然隨著風,輕輕的飄來了一聲***!
這地位的***聲隨著風飄來,聲音輕微沙啞,但是落在夏亞的耳朵裡,卻頓時就是一驚!
他猛然抬起頭來,盯著那掉在旗杆上的人,臉色鐵青!
夏亞飛身撲了上去,人在空中,已經隨手扯斷了繩索,將那人從旗杆上抱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抓起腰間的水袋就淋在這人的臉上,將頭髮撥開,一口水灌進對方的嘴巴里。
這人才終於緩緩睜開眼睛來,眼皮微微撐開看清了夏亞的臉龐,頓時就露出驚詫和喜悅來。
“咳咳!哇!老,老爺!哇!老爺,老爺真的是你啊!嗚嗚嗚嗚,老爺!!”
夏亞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很難看:“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誰把你吊在這裡的……多多羅?!”
這可憐的傢伙,自然就是夏亞麾下的頭號狗腿子,我們的大法師多多羅大人了。
只是此刻的多多羅,看上去卻實在沒有半點當初從丹澤爾城出發之後的風光模樣了,雪白的白衣法師袍已經破爛不堪,滿是汙泥,臉上也是鬍子拉碴,更可憐的是鼻子和眼睛都是青腫,彷彿被人暴打過一樣。
就連靴子也沒了一隻。
“是誰幹的,多多羅。”夏亞心中怒氣上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人啊!
“……呵呵,是我。”
身後,忽然一個聲音傳來,讓夏亞陡然就是一驚!
猛然轉過身來,就看見身後的一截土牆下,懶洋洋的半趟著一個人,一頭金燦燦的頭髮,面孔英俊的近乎詭異,嘴角叼了一根草根,雙手抱在後腦上,一副懶散的模樣。
一看見這個傢伙,夏亞的神色就越發的詭異起來。
“你?!”
夏亞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這個傢伙。
以自己的實力,這個傢伙什麼時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居然都沒有察覺?!
不過,很快,夏亞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故作輕鬆的樣子。
“好久不見了啊……阿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