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輸車,不管是運送糧食的,飲水的,還是柴煤的,本身運送的東西並沒有問題,而問題卻出在馬匹上!
每一輛出來的空車,馬匹都被換過了!在紅區裡,換上了長途奔跑耐力最好的戰馬,而且都釘上的上等的馬蹄鐵。
而每一次進去再出來,拉車的車伕,也都換成了紅區裡最精銳的戰士!
城衛軍計程車兵雖然嚴格檢查的車廂,卻沒有注意那些拉車的戰馬。原本這些優秀的戰馬都故意的塗上了不少汙泥痕跡——為了混淆視聽,這些優質的戰馬,從來沒有修剪過鬃毛,看上去邋遢而骯髒。就連拉車的車伕也都是滿臉汙跡,沒有多少人會注意這些苦力泥腿子。
連續幾天,每天三十多輛車,這麼悄悄的偷天換日,至少已經從紅區裡悄悄的換出了一百多精銳的騎兵!
此刻紅區裡留下坐鎮的,是薩爾瓦多說下一個跟隨的數十年的老部下,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帶著紅區裡剩下的守軍進行殊死的突圍,儘量的鬧出最大的聲勢來吸引城衛軍的注意力。
這個計策,幾乎已經快要成功了!
就在水渠那兒激戰的時候,那最後一批兩輛運水車在行駛過路口之後,就已經飛快的在巷子裡丟掉了馬車!
連日來悄悄脫離了紅區的一百多騎已經事先隱藏在了城西的一個街區附近的民居區二十多個據點裡。
此刻,就在水渠那兒激戰正酣的時候,無數的城衛軍聽見了軍號的聲音,成隊成隊的朝著紅區集結而去,街道上一批一批的騎兵奔跑而過,步兵的皮靴和騎兵的馬蹄聲混成一團。
而隨後,在城西的一處街道里,悄悄的,百十騎聚集了起來,這些騎兵全部換上了城衛軍的衣甲和制式裝備,趁著混亂,大搖大擺的走上了街頭,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西城門!
這一隊叛軍的佇列之中,被圍在最中間的,正是薩爾瓦多!
薩爾瓦多剛剛才到來,他是藏身在最後那兩輛車的水桶裡。那些水桶都是特製的,裡面的高度比桶身都要淺了截,桶底都有一個暗藏的空間,雖然狹窄,但是卻能勉強讓一個人以最緊張的姿勢蜷縮在其中。
薩爾瓦多在帝都經營多年,這種關鍵時刻逃生的計策,是他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佈置的了,那些從來不剪鬃毛的戰馬,都是平日裡就準備的。甚至就連如何在這種特製水桶裡,以最巧妙的姿勢蜷縮在其中,最節省空間,薩爾瓦多本人平日裡都是經過了刻意的練習!
一百餘騎,穿街過巷,飛快的朝著西邊城門而去!黑夜之中,任憑身後紅區的方向喊殺震天,而對於薩爾瓦多心中最欣慰的是,前方,那西城門的方向,卻安靜如常!
西城門。
黑夜之中,城門上火把明晃晃的猶如白晝一般,一輛四匹馬拉著的黑色的馬車已經緩緩來到了城門下,車身停在城樓下,守護的衛兵已經聚集了過來。
馬車的車窗拉開,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要見朱賽佩大人。”說著,一面明晃晃的徽章飛快的亮了一下。
很快,守護西城門的軍官立刻跑了出來,站在馬車旁,這個名字叫做朱賽佩的軍官看見了那枚徽章,藉著火把的光亮,看清了馬車裡的那張臉龐,頓時驚了一驚:“小,小姐……”
馬車裡,帶著斗篷的黛芬尼淡淡笑了一下,低聲道:“我要送一個朋友出城。”
雖然有城衛軍將軍的嚴令,但是出身米納斯家族門下的朱賽佩毫無半點疑問,毫不猶豫就退後了兩步,然後轉身低聲喝道:“開城門!”
手下雖然有人提出了疑問,這位軍官也只是瞪眼望過去,在他平日的餘威之下,沒有人再敢質疑他的命令。
馬車裡的黛芬尼下了馬來,車伕解開了兩匹拉車的馬來。
黛芬尼看了一眼那個軍官,低聲道:“給你添麻煩了。”
“能為小姐效力,是我的榮幸。”朱賽佩毫不猶豫的點頭。
黛芬尼隨即站在車窗邊,對著裡面道:“你自己一路小心……直接往北走,路上別停留……嗯……我……”
車窗裡露出了半張悽美的臉龐,艾德琳眼中含著淚:“黛芬尼……”
“快走吧……”黛芬尼低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