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眼睛一亮,凝神盯著這個老頭子,土鱉眯了眯眼睛:“喂,老頭子,你好像是在暗示我什麼吧?”
卡維希爾抿嘴一笑:“暗示?不不不……我如果暗示的話,以你現在的頭腦,你聽不出來。這……已經是挑明瞭。”
(餓著肚子……)
夏亞垂頭想了想,抬起頭來的時候,笑道:“我明白啦!謝謝你指點!人麼,在餓著肚子的時候,就不必再談什麼高尚的事情了。餓著肚子還要扯別的,那就都成了笑談——老頭子,謝謝你的指點。今天的事情,我本來很生氣,現在你這麼一說,我不氣了。”
說完,夏亞站了起來,就準備告辭,卡維希爾一笑:“怎麼,和我多說兩句都是不敢?”
土鱉一愣,隨即爽快一笑:“就是不敢!有人說了,和你扯上關係的人,早早的都跑到‘榮耀山’的墳墓裡躺著了!我還年輕,暫時沒想去那個鬼地方長眠呢。”
卡維希爾嘆了口氣:“嗯,你知道我是誰了。”
夏亞一瞪眼:“當然知道!如果這都猜不出來——你真當我是傻瓜麼?”
卡維希爾露出幾分興趣:“哦?那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你?”
夏亞臉上肌肉一抽,猶豫了再三,終於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好奇——但是我不敢問。”
“不敢?”卡維希爾這次倒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敢。”
夏亞老老實實的點頭:“就是不敢。你這個傢伙,我聽說的太可怕了。我是誰?一個山裡爬出來的小土鱉。這些日子來,巧合套著巧合,完全是掙出一條命來,才活到現在。如今麼,有點兒小錢了,又混上了一個小貴族——這種結果,我還有什麼好不滿的?——這麼說吧,我夠了,真的夠了,也他媽的滿足了。”
他頓了一下,看著卡維希爾:“所以,我雖然好奇——我好奇你到底和那個養大我的老傢伙什麼關係。我好奇你給我的那塊大石頭是個什麼東西。我更好奇,我才一到帝都,你就派人把我找去,說是要‘見’我。
我這個傢伙,對你來說,一個小雜草一般的存在,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所以……老子怕了,我惹不起這種事情,老子躲得起。我就想著,等這幾天事情辦妥了,回到北方去,去幹那個什麼狗屁的軍備長官,當個土皇帝,橫行霸道,貪點小錢,哪怕是胡作非為,也小小風光一下。
他媽的,人活到這個份兒上,也已經比我當初從山裡爬出來的時候料想的結果,要好上幾百倍了。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所以……你這個人,太深,太可怕,太麻煩……我不敢招惹你,雖然我心裡存了那麼多疑惑,但是呢,我還是躲得遠遠的。
你和那個養我長大的老傢伙之間,是恩也好,是怨也罷,他都已經掛掉了,埋在地下,骨頭都可以拿來打鼓了。那麼你們的事情,就別扯上老子了。我不管,也不理——也管不起,理不起。”
土鱉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很正經,一字一句,眼神也坦然。倒是卡維希爾,越聽越有些面容古怪,等土鱉說完之後,這個睿智的老先生,嘴巴也不由得張了張,彷彿想說什麼,卻終於搖頭,臉上的笑容也帶了些古怪。
“哈!我倒是沒想到,你還存了這麼幾分淡薄。”卡維希爾皺眉:“這倒是我沒料到的。看來,我那位老朋友,對你的調教,也真算是成功了。懂得知足……這一點,尋常人一輩子都做不到。你卻能明白這道理,也算是難得了。”
卡維希爾眯著眼睛,似乎沉吟了一下:“你再等會兒,有一齣戲,卻是我為你安排的,看完了,再走吧。”
夏亞雖然心中不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老頭子面前,只要對方那平和清澈的眼神掃過來,土鱉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毛毛的感覺,不由自主就坐回了椅子上。
果然,不多片刻,忽然就聽見樓梯臺階傳來腳步,隨後就看見兩個身材彪悍的巨漢焦急的奔了過來。
其中一個看模樣四十歲左右,滿臉焦急,身穿銀甲,彷彿是一個軍中武將,而他旁邊的一個年輕巨漢,卻居然是那個“王城四秀”裡的巨漢倪古爾!兩人的相貌都是四方臉蛋,輪廓分明,撇開年紀不談,五官倒是有那麼三五分相似。
那個中年將領來到卡維希爾面前,長吁了口氣,趕緊低頭道:“閣下,可終於讓我找打你了!”
說完,用力將倪古爾拉了過來,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後,橫眉厲聲喝道:“蠢貨!跪下!!”
倪古爾一臉的不情願,只是那個中年將領一腳踹得很是用力,倪古爾哎喲一聲,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