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乎甚好,三人騎馬出門,兩個老傢伙熟門熟路,自然就帶著夏亞這個小土鱉往城南而去。
這兩人顯然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直接就領著夏亞來到了城南集市不遠的一條小街上,這條小街並不寬闊,這兩天白天的時候夏亞彷彿還經過這裡的路口,記得白天的時候這裡道路上甚是冷清,兩旁的那些店鋪都是關了大門,街上連行人都很少,偶爾有走過的,也都是一些神色可疑的男子低頭快速而過。
可這會兒晚上再來一看,就大不同了!
這條並不寬闊的小街上早已經張燈結綵,那兩旁的彷彿上都掛著各種明亮的燈盞,窗臺上插滿了鮮花,街道上熙熙攘攘,來往俱都是一些看上去頗為豪華的馬車,偶爾走過幾個行人,也都是前呼後擁,呼朋喚友。
兩旁的那些“店鋪”,卻都是在大門前裝點得熱鬧氣派,家家門口都搬出了花壇錦簇,還有紅色粉色的各種地毯就直接鋪在了路邊,門口停著馬車,敞開的大門裡,偶爾傳來歡聲笑語,卻都是一些讓夏亞好奇的雌音……
酒精的味道,脂粉的味道,鮮花的香氣混合在空氣之中,籠罩著這條小街。
縱然夏亞是一個土鱉,他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一看到這種場面,心中也隱約的猜到幾分了。
土鱉心中淚流滿面(難道……難道……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之中的脂粉風月場所嗎……)
兩個老男人一看就是風月場的老手了,帶著夏亞穿過小街,路旁那些門口熱鬧的地方都毫不停留,卻直接來到了街盡頭的一處,這裡門口沒什麼行人,顯得門口清淨了幾分,但是兩旁卻挺了幾輛馬車,幾個穿戴得乾淨整潔的侍者立在門口,臉上的笑容也不似別家那麼滿是獻媚,而是恭敬有禮,卻不卑不亢。
“這家好像挺冷清的,怎麼不去那些熱鬧的地方……”土鱉忍不住問。
兩個老男人一起回頭滿是不屑的樣子:“你不懂。”
該死的胖子還加了一句:“處男閉嘴!”
走進這家地方,門口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卻沒有似之前經過那幾家門口那些人喊著什麼“先生好久不見”“大爺怎麼這麼久都不來”之類的套話。而是彬彬有禮卻簡單明瞭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然後躬身在前面領路,半句廢話也無。
踩在一條紅色的地毯上,那地面上還鋪設了片片花瓣,走進大門步入裡面的大廳,拉開一扇赤銅的大門,頓時就傳來了悅耳的琴聲。
這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如一個天井一般,周圍樓下樓上則是一圈半開的房間,去了房門,卻各自拉下一層珠簾來,那珠簾裡隱約有人影晃動。
大廳的正中,一個略有半人高的石臺上,鋪設了如水晶一般的大理石板,臺上一方圓榻,坐著一個滿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金色長髮,相貌清秀而恬靜,白衣如雪,衣衫嚴謹,漫坐在圓軟榻上,懷中抱著一把豎琴,十指纖纖,靈巧的撥動琴絃,那美妙的音樂就飄蕩在這大廳之後。
這女子全身半點妖嬈的味道也沒有,半閉著眼睛,神色平靜,卻彷彿沉醉於音樂之中,哪裡有半分這種風月場所的妖媚味道?
沒有嘈雜,沒有酒客的吵鬧,沒有女人的妖媚笑聲……這個大廳裡,除了琴聲之外,便肅靜得讓人驚奇,地上隨意灑了些花瓣,兩旁偶爾有一兩個穿著整齊乾淨的年輕侍者捧著水果和各種食物美酒,在樓梯之上穿梭上下。
這哪裡是什麼風月場所……簡直就好像是一個音樂劇場一般。
那臺上女子的琴聲美妙,一聽之下,頓時就彷彿洗去了一身的俗氣,就連夏亞這種俗坯,聽了這琴聲,也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身子輕了幾分。
格林隨意拿出一個金幣扔給了領路的侍者,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那個侍者收了錢,臉上也沒有露出太多的激動,依然不卑不亢的領著三人上了樓去,在二樓走廊的盡頭一間空房拉開了珠簾,請三人進去。
房間裡幾個軟榻,三人如半趟一般的坐下,那個侍者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仔細的將珠簾拉了下來。
夏亞躺在這裡,不由得心癢難搔,軟榻旁的小几上早有備好的酒壺酒杯,還放了一些精緻的水果點心之類的東西,土鱉看著兩個老男人,欲言又止,只得拿起酒壺來在銀盃裡倒了一杯,卻看見那酒水碧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個老男人坐下之後,就如同發呆了一般,也不說話,只是側耳聆聽那悠揚美妙的琴聲,足足過了好半天,那琴聲終於幽幽結束,外面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