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這笑容並不屬於我。
書生抱著我出了城,走得飛快。在一座破舊的城隍廟前停住。廟宇很破,裡面的雕像以破碎不堪。只有從地上的破瓦片上,依稀可以辨認出原先斑駁陸離的顏色。廟內何種雜物隨意堆放在一起,桌子上也落滿了厚厚塵土。我不禁疑惑,書生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想從書生的懷裡逃走,不過轉念間便放棄了。因為我不想獨自為食物而發愁。再說書生是個文人,應該會對我很好吧。
書生抱著我在破損的屋簷下踱步。胸口處,我能感覺到他心跳得很快,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四處張望,好像在等什麼人。
黃昏時,血紅的殘陽映照在我清澈的瞳孔上,和本來的紅色流光混淆在一起,把清澈攪成了血紅,就像我的指甲一樣。在鏡子裡,我欣賞過這一切。
就在我對著落日痴念之時,一片一片紫色的陰影遮住了太陽的光線。淡淡丁香的味道傳來,就像臥在紫丁香花叢的陰影裡一樣。金色的陽光和紫丁香的顏色混合在一起,傾瀉在我潔白的皮毛上,反射出詭異的顏色。
那是一身紫衣的女子,窈窕的身段,柔美的黑髮,一切顯得那麼自然。笑吟吟的立在那裡。
書生一見那紫衣女子,忙跑下臺階。呼喚一聲“紫嫣”
沒等書生在紫嫣面前站好,紫嫣以伸出手臂,把我從書生的懷裡抱了過去。臉上笑容不減,把我舉在半空,端詳了好一陣子,才把我抱入懷中。轉過頭,笑嘻嘻的。對書生說:“文儒,這是送我的?”
“啊啊—啊”書生連說了幾個啊,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臉也紅了。
紫嫣撲哧一笑,左手抱著我,右手挽著文儒的胳膊。親暱的挨在一起,坐在破廟前的臺階上。把我放在膝蓋上面,用垂在胸前的頭髮撥弄我的鼻孔。我張開嘴,用爪子去抓,卻總也抓不到,這就逗得紫嫣哈哈直笑。
“怎麼想起送我禮物?”紫嫣笑著問文儒。
“想起來就送了,”書生說完,用手掌摸摸我的頭,“怕你孤單,給你做個伴。”他又補了一句。
紫嫣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把我重新抱到懷裡,她卻依偎到了書生的肩膀上,
夕陽慢慢下沉,最後消失在了山的那一邊,黑暗慢慢降臨。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但仔細想想,又說不出是什麼。
書生把紫嫣送回了家,一座很高大的門庭,比商人家裡的都要氣派。我很高興,又找了一戶好人家。
如果沒有逸軒的出現,我會以為紫嫣早晚有一天會嫁給文儒。逸軒和文儒一樣,有著書生氣的名字。不過,卻有著不同的性格。完全不同,
第一次見到逸軒是在珠寶鋪,京城最大的珠寶商行。紫嫣想在這裡為我買一條翡翠項圈掛在我的脖子上,卻意外遇到了逸軒。
他的出現就像是流星一樣突然,在閃著最耀眼光芒的時候,紫嫣遇到了他。
店內最好的翡翠項圈被他輕易買下,轉身便送給了紫嫣。紫嫣想要拒絕,他三言兩語便說服她收下,從此他們相識了。
逸軒有著英俊的臉龐,臉上掛著明快的笑容。並且學識淵博,妙語如珠。往往都逗得紫嫣很開心。逸軒說喜歡我,並且告訴紫嫣我出自天山,這個品種百年難遇,這些,文儒都告訴過紫嫣,不過在逸軒的嘴裡,卻多了一種東西。
從此,逸軒經常以看我為由去找紫嫣,我成了他們交往的中介。逸軒因為我去找紫嫣也順理成章。
紫嫣的房間裡充滿著丁香的氣息,就像紫嫣本人一樣。我喜歡這種味道,就像紫嫣喜歡我一樣。
紫嫣喜歡跟我說話,每天都說。把我放在懷裡,或者桌子上,然後她就開始講她和文儒的事。不停的講,不管我是否聽得懂。當我聽得累了,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又會用手指逗我,或者摸一摸我厚實的手掌,有時會看著我的紅色指甲出神。
紫嫣有時也會提到逸軒。但說逸軒的時候,語氣不再輕快,從她的眉間,我能看見一種擔憂。
每天黃昏,紫嫣都會在城外的破廟與文儒見面,每次都帶著我去。他們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紫嫣說,文儒聽。不過,紫嫣和逸軒在一起的時候又會是另一番模樣。變成逸軒說,紫嫣聽。從這一點來說,文儒比逸軒木訥,不會討女孩子歡心。有時我也會想,為什麼文儒不喜歡逸軒卻那麼喜歡文儒呢?
逸軒每天都會來找紫嫣,給我帶吃的,給紫嫣帶首飾。紫嫣一開始不接受,但逸軒總能讓他收下。不像文儒送禮物那樣,紫嫣需要主動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