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玉還在吃早餐,就聽到丁香進來稟報,說是佟夫人跟二太太來了。
桑玉拿著象牙白的玉箸夾著一個瑩白剔透的小包子,手一頓,問道,“還有誰來?”
丁香回道,“就只有兩位太太,奴婢請兩位太太在花廳裡稍坐一會兒,奴婢前來稟告夫人。”
桑玉點點頭,給喬明亦也夾了個小籠包子,嘴裡說道,“明哥兒你年紀小,可不能挑食,這包子是韭菜餡兒的,母親最愛吃了,你也多吃點。”
喬明亦皺著包子臉,糾結的看著碗裡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又看了眼桑玉,見她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如果自己不吃,母親會不會傷心呢。
可是,他最不喜歡韭菜的味道了。
輕輕的咬了一小口,桑玉摸了摸他的頭髮,喬明亦心裡甜滋滋的,似乎一直討厭的韭菜包子也沒那麼難吃嘛。
把碗裡的包子吃完,又喝了一小碗蓮子粥,桑玉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可知道兩位夫人這麼早來找本夫人有什麼事?”
她眼角輕抬,臉上淡淡的,剛喝過粥的小嘴紅豔豔的。
丁香搖頭說不知,“只是看兩位夫人臉上有些焦急,似乎真有什麼事要求夫人。”
若不是她攔著,只怕那兩位就要闖進來了。
又喊了小丫鬟來伺候著,她才放心的回來稟報。
王嬤嬤看著桑玉又給喬明亦夾了兩個餃子,喬明亦眼睛彎彎的,乖乖巧巧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想起剛來時,這大少爺有多害怕夫人,如今,兩人看著就跟親的一樣。
“夫人還是先把早飯吃好了,再去見兩位夫人吧。不然將軍要擔心的。再說,那邊能有什麼急事,左不過是銀子缺了之類的,夫人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桑玉也抿著嘴點了點頭,“本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嘛。”
“對不對,明哥兒?”
她低頭笑看著喬明亦,喬明亦咬著餃子,抬頭看她,一本正經的點頭,“母親說的對。”
桑玉咯咯的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真是乖孩子。
佟氏跟焦氏在花廳等得不耐煩了,喬老爺沒來,公公去見兒媳婦說出來怎麼都不好聽,再說,讓他去質問兒媳婦,這要是傳出去了,就是個公公苛待兒媳婦的難聽名聲,他如今才得了官職,可不能出一丁點兒的事。
“你們家夫人什麼時候出來呢?”
焦氏逮住一個倒茶水的丫鬟問道。
那丫鬟低著頭,眼裡閃過一抹不屑,嘴上還是恭順的回道,“奴婢不知。”
說完,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桑玉帶著丫鬟們走到花廳的時候,兩個人早就喝了一肚子
的水了。
“你怎麼才來呢,你知不知道我們都等你多久了。”
桑玉還沒坐下,佟氏就劈頭蓋臉的質問她。
王嬤嬤板著臉若有似無的看了她一眼,扶著桑玉坐下。
佟夫人一口氣沒地兒發,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焦氏看桑玉只坐著也不說話,就端著一碗茶喝,也不看她們一眼,連招呼也不打,心裡火氣上冒又得死死壓住,硬撤出幾分笑對桑玉說道,“侄媳婦別理她,我們也才來沒一會兒。”
又惱怒的看了佟氏一眼,這蠢貨,到底知不知道她們今天來是做什麼的呀,萬一搞砸了,可真要搬出公主府了。
桑玉輕哼了一聲,把手裡的茶盞遞給丁蘭,才慢慢的說道,“不知兩位夫人今日來是有何事?”
她今日穿著一身淡藍色的撒花長裙,裙子上層層疊疊的花瓣,坐在椅子上,隱隱能看到繡鞋上的金絲繡線。
焦氏垂下眸子,她的思思,長這麼大都還沒穿過這麼好的鞋子呢。
只聽得佟氏有些急切的說道,“皇上昨日下旨要咱們搬出公主府,你到底知不知道?”
興許是昨日裡並沒有睡好,佟氏眼底青黑,眼睛裡滿是血絲,為了掩蓋臉上的憔悴,她打了厚厚的粉,嘴唇塗得紅紅的。
桑玉默默的把臉撇過一邊,低垂下眸,聲音清脆說道,“這關我什麼事。”
焦氏狠狠瞪了佟夫人一眼,臉上討好急切的解釋道,“侄媳婦別惱,大嫂也是因為太過擔憂,所以才言語著急了些。實則是家裡出了事,所以才來問問侄媳婦。”
見桑玉看她,焦氏繼續說道,“昨日裡宮裡的太監前來宣旨,說封大伯去國子監當個什麼官,我這也不清楚,可卻要咱們搬出公主府去,你說咱們這麼大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