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掌櫃是認識桑玉的,鞍前馬後的問她想要看點什麼,還說大少爺吩咐了,只要是您來看的,看上的布只管拿回去就是了,不用付錢的。
桑玉看了會兒布,覺得沒意思。便跟葉雨出去了。
後又去了明家的名繡坊。
名繡坊主要是以刺繡為主,當然,也有布料。只是,他們的主線不一樣。
名繡坊裡有擅長各種繡法的繡娘,繡出來的帕子荷包都是大月國最新式的。
名繡坊的大小姐是認識桑玉的。她如今只有寡母幼弟,也曾想過要讓桑玉去名繡坊的,只是,桑玉已經跟李浩軒合作了,所以,也只有遺憾了。
明慧心十八歲,至今還沒成親。她主管著明家這麼多產業,要是沒有一點手段,早就被旁枝末節吃幹抹淨了。
當李家出現了夏布的時候,她就派人去打聽了。然後,桑玉這個人就浮出了水面。
當然,桑玉也從沒有想過要隱藏自己。
明家,宋家,朱家都來找過她。
還有許多的不知名的人家。
她不喜出門,都拒絕了。
所以,當下面的管事來通報她的時候,她提著裙子就飛奔下去了。
桑玉正拿著一個小荷包看著,那荷包上繡得很簡單,棕色的絲線繡成幾叢枯草,草邊是一大塊石頭,石頭臨河,河上,是一條烏篷船。
有些蕭條,卻跟桑玉現在的心情有些相似。
她放下那荷包,又拿起一個喜鵲登梅的。那梅花紅得刺眼。
“桑姑娘可看中了什麼?”
桑玉一回頭,就看見一雙溫和的眼睛。
在那眼睛裡,她清楚的看見自己冷淡的表情。
桑玉有些詫異,還是喊了宣告姑娘。
李浩軒跟李榮興送走了大將軍,就聽下人來報,說是讓老爺去一趟錦華院。
李浩軒知道母親有話說,便自己回了書房。
李榮興臨近四十,頭髮依舊有些花白了。只是,他最近心情愉快,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陳氏坐在炕上,聽見外面有聲音說老爺來了,忙下炕去要穿鞋迎出去。
外面下著細毛般的小雪,李榮興的衣服上有些被打溼了。陳氏忙給他換了衣裳,又叫丫鬟趕緊倒了杯熱茶,兩人又重新回到炕上。
李榮興喝了茶,整個身子都暖起來。
他吁了口氣,才問陳氏叫他過來有什麼事。
陳氏輕皺了眉頭,讓丫鬟們都下去。
才把李靜雅的事跟他說了。
李榮興又何嘗不擔心,自來嫁女嫁高,這也是有說法的,女兒嫁的人家好,以後也能幫著孃家的兄弟。
他們商戶人家,有錢是有錢,可要是遇上那等不講理的管,人家一個小指頭就把你幾十年的家業給滅了,隨便給你安插個罪名就都受不起。更何況是在這京中,到處都是達官顯貴。人說,十個人當中就有七個人是當官的,七個人當中就有三個人是四品以上的。
他們更是小心翼翼。
可是,李靜雅才被找回來,他們,怎麼都捨不得把女兒這麼快嫁出去呀。若是不嫁,女兒都二十了,再拖下去,更加不好找人家了。
如今,大將軍看上了他們家大姐兒,這是多不敢奢望的事情呀。
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只是聽雅苑的丫鬟婆子說,大姐兒並不喜歡大將軍。
“唉,自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給她挑的,自然都是好的,那大將軍雖然有個兒子,可才五歲。五歲的小孩子懂什麼,隨便哄哄就好了。我看著這門婚事行。”
陳氏聽了二夫人跟三夫人的話,也想了大半夜,想了想去,也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再好,他們也攀不上。
只聽得李榮興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這門婚事是咱們盼都盼不來的,大將軍可是當今唯一的表弟,是安平公主唯一的一點兒血脈了,他又憑著自己掙下了赫赫軍工。連那些王爺都比不上的。咱們家大姐兒能得了大將軍的青眼,別說是去做主母,就是當個妾,咱們家就該舉天同慶了。唉,你不知道,大將軍雖然是常來咱們府裡,可是啊,從來都沒有提過他跟大姐兒的婚事。我們又怎麼好提呢?那不是把大姐兒的門檻都降低了嗎?”
這才是令李榮興最煩惱的事情。
這大將軍吧,雖然常來府裡坐坐,卻是連提都沒有提一句婚事的事情。
也難怪李榮興這麼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