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也不在乎桑玉的名聲嗎?要知道,女子一旦被汙了名聲,一輩子都要被人指指點點,在背後戳脊梁骨的。
李浩軒眼中寒光點點,斜楞了一眼林大山,“林公子,請你說話注意點,桑姑娘,好歹也是你的妻子。”
林大山可不管這些,他就是心裡認定了李浩軒是把桑玉藏起來了,不然,就是桑玉不願意見自己,所以找人推託。
也是,李家這麼富貴,一般人都不會捨棄的。況且, 這李公子又是一表人才。
林大山嗤笑了兩聲,慢慢的坐到椅子上,“李公子,你還是把桑玉交出來吧。她是我林大山的媳婦兒,這在哪裡都是說得通的。當然,你若是不願意,也成,畢竟我媳婦兒長得好看,只是,我媳婦兒這麼不明不白的留在你李府裡,你是不是也該表示點兒意思呀,這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呢。”
這話,便是真的認定了桑玉與李浩軒有什麼了。
李浩軒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奇葩的人,他十多歲就開始走南闖北,什麼沒有見過。聽聞林大山,臉上不由得露出諷刺的笑來,敢情說了這麼多,卻是來問自己要錢的。
難道,李家的錢就那麼好拿?
心裡又不禁為桑玉心疼,怎麼會找了個這樣的男人。
那一次在青樓裡面遇到林大山,李浩軒也只當是男人都愛尋歡作樂,並沒有什麼別的感覺。如今看來,桑玉還是不要回那個家好了,回去了,還不知道被人作踐成什麼樣子呢。
“林公子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都說了,桑姑娘已經不在李府了,林公子怎麼還問我要錢?如果林公子不信,自去拿了京都府的搜查令來,李某,無敢不從。來人,送林公子出去。”
說罷,也不等林大山說話,便轉身離去了。
林大山坐在廳內,手裡握著一隻茶杯,咬牙咧齒的看著李浩軒離去的身影,把那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也不等那小廝說話,便邁著大步離開了。
他沒有取回錢,王秀秀不能跟他硬碰硬,只是抹了幾滴眼淚,哭訴自己命苦。
林大山心裡本就煩,吼了她一聲,把個王秀秀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抱著肚子就喊疼,還說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丫鬟婆子扶著她去了內室,林大山心中的氣被王秀秀這麼一鬧,也沒有了,只是關心她的身子,又叫人趕快去請大夫。
又不停的跟王秀秀道歉,說是不該兇她。
那大夫來了後,細細的給王秀秀把了個脈,有些異樣的看了她一眼,林大山見那老大夫的眼神,心裡就慌亂了,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那老大夫只一邊捋著鬍子一邊慢悠悠的說道,“夫人是受了驚嚇,待老夫開服安胎藥就好了。”
林大山聽了,才放心下來。
請了大夫後,家裡就更加沒有什麼錢了。
王秀秀竟是連雞湯都喝不起了。林大山一個月也就只有幾兩銀子的月銀,雖然偶爾會有賞賜,可,比不上王秀秀用的。
這京中就是不一樣,繁華,多金。
王秀秀一個鄉下來的,早就被這京中繁華迷了眼睛。
女人愛什麼,自然是那些亮閃閃的東西。
王秀秀又自視甚高,常常出入那些珠寶首飾店裡,那裡的東西她哪裡買的起來,只不過飽一飽眼福罷了。當然,她還是很想要的。可是,買不起有什麼辦法,只得買些稍微差點兒的。
本來桑玉走的時候還留了三十二兩銀子的,如今,手裡倒是一點兒都不剩了。
不然,她會使了計讓林大山去李府找桑玉要錢?
看著林大山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王秀秀只恨不得罵他兩句窩囊廢。
卻說桑玉這邊,因著如今夏布已經短了市場,桑玉先是教了一種叫做雲水緞的布料,那布料也不盡是用蠶絲織成的,其間還夾雜了棉花。只是用不同的比例,特殊的方法,那織成的布比全部用蠶絲織成的要多一份柔和,很是適合春秋時節的。
那緞子共有四種顏色,分別為雨過天晴色,落日晚霞,銀白月華,還有碧海藍天。
後來,桑玉又在那些純色的布料上加上了暗色的印花,或是出雲紋,或是碧波紋,或是纏枝暗花。
很是得了京中小姐夫人的喜歡。
又把去年丟下的絡子撿起來。隨手打了幾個,被李浩軒偶然看見了,硬是要學了去。桑玉也不是拿起子小氣的人,不過是幾個絡子嘛。
也沒有向夏布那樣,跟李浩軒籤合同。甚至連銀錢都沒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