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桑玉正在廚房裡拿著米袋子發呆,因著這些天都是吃的稀飯,所以袋子裡還剩下小半袋子的米,最多不過再過一週,這米也就吃完了。
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一想到林大山潑皮樣的家人,桑玉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一手按著額頭,眉間緊蹙,臉上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
心裡不免怨恨林大山,怪不得他家裡都說他木頭一樣的人。
可是怪來怪去,最終還是怪自己怎麼就來了這不知名的世界。
桑玉把米放好,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心裡越想越不能平靜。這年頭,什麼都不重要,有飯吃才是最重要的。眼看著家裡的米快沒有了,必須得去找林大山的母親王氏要糧食了。可是,王氏又那麼一副偏心眼兒還死愛佔便宜的樣子,桑玉真的很擔心糧食會要不回來,到時候可咋辦呢?
可憐桑玉一個千金小姐的,現在居然為了那麼一點子穀子勞心費力。
正在桑玉唉聲嘆氣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一陣說話聲傳來,越來越近,還夾雜著一個尖亮的女聲。桑玉從廚房裡出來,就看到陳氏領著兩個裸著胳膊的男人已經走到了院子裡。
桑玉腦門的神經不知為何,突然就不安的跳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桑玉死死的盯住陳氏,這陳氏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最是個討人厭的,自那一次去找王氏拿針線後,桑玉就對這個滿腦子只想著挑撥離間佔便宜的女人沒什麼好感。如今又帶了這麼多人來,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
陳氏只挑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鼻子裡輕哼著,“這是我大伯子家裡,我想來就來,關你什麼事。”又朝著身邊的兩個青年男子說道,“大弟二弟,還愣著做什麼啊,趕緊的幫我把桌子扛回去,眼看著就中午了,家裡還等著用呢。”一邊指使著那兩個男子朝屋裡走去。
桑玉一聽原來是來扛桌子的,那張桌子可是這家裡唯一的傢俱了,還是林大山才搬過來的時候,趁著空閒做的,沒想到陳氏連這麼一張桌子都不放過。要真是被她拿走了,還還得回來嗎?桑玉可不那麼認為。
一想起那次就為了那麼一點的針線,陳氏就血口噴人無中生有,桑玉心裡就一口氣咽不下去。
一個箭步的衝上去擋在門口,雙手張開,怒視著陳氏,“你要幹什麼,這是我家,不許你們進去。”
陳氏沒想到桑玉還敢攔著她,一愣,然後馬上就笑了,眼睛裡滿是不屑與嘲諷。
只是,她現在可沒那個時間跟桑玉打嘴皮子仗,她孃家人今兒個來了,馬上就要到吃飯的時間了,卻發現差一張桌子,想起正好林大山做了一張,就帶著兩個孃家的弟弟過來搬。
王氏也是看在林大發的面上,做了好些個好菜,若是回去晚了,那些菜指不定就被吃完了,這在平時可都是吃不到的。陳氏也最是個嘴饞的,你瞧她那一身的肥肉,就知道平日裡私下沒少撈油水,如今能正大光明的大吃一頓,她哪裡肯錯過。
心裡只恨這桑玉不識抬舉,自家救了她一命,不就是一張桌子嗎,還攔著不讓,又不是什麼金銀寶貝的,心裡也不耐煩了。看著擋在面前的桑玉說道,“我說你這女人,你不過是個外人,是我們大伯子可憐你,才讓你住在這裡的,你有什麼資格攔著不讓我搬,大伯子要是在,也得讓我把桌子搬走,說不定,他還得親自幫我把桌子扛過去呢。”又朝著身邊的陳富貴陳富田喊道,“還不快進去把桌子搬走,馬上就要吃飯了,若是回去得完了,只怕今兒個一大早燉的雞肉連口湯沒有了,你們都不想吃啦?”
陳富貴跟陳富田一聽,頓時也顧不得桑玉擋著,桑玉擋在門口,見那兩個男子朝自己走來,心裡更加著急了。這林大山咋個還不回來呢,他要是在家,桑玉心裡也有底氣一些。如今她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光是陳氏一個人她都招架不住,更別提還有兩個男人了。
雖然桑玉現在是能走能動了,骨頭也不痛了,看著就跟正常人沒什麼不一樣的,可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身體有多虛弱,平日裡又只吃些稀飯鹹菜的,根本補給不上營養,如今身上瘦得只剩了一把骨頭,薄薄的跟個紙片差不離了。
陳富田今年才十八歲,去年才娶了隔壁村賣豬肉的王屠戶的女兒王小花,那王小花生得渾圓,身上的肥肉一點都不比那肥豬的少,完全找不到腰在哪裡。陳富田雖然嫌棄那王小花,可是,那王屠戶就王小花這麼一個女兒,其餘的全是兒子,把這個女兒心肝寶貝一樣的疼,那王小花的幾個哥哥也最是疼這個妹妹,陳富田娶了王小花後,沒少往家裡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