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跟著陳氏來的李氏,都跟她隔了一段距離。
王氏聽到陳氏的話,心裡不禁冷笑,什麼幾個兄弟都累著了,明明去地裡收玉米的也就只有老頭子跟老三,要說累,那也是老頭子跟老三累著了,老二從來都不曾去過地裡,累什麼累。只不過,王氏想歸想,她跟陳氏在大的利益方面還是一樣的。
她這鬧一次,一是要逼著林大山去給家裡收玉米,再來,就是要搞臭了桑玉的名聲,以後好任著自己拿捏。
陳氏見林大山只看了自己一眼,就不再理會自己,心裡不禁惱怒了,她何曾被人如此的忽視過呀,而且,不把她當一回事的還是她一向都看不起的大伯子。
衝到林大山的面前就氣呼呼的吼道,“我說大哥,你到底聽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莫非你真是不要爹孃了,家裡的活一向都是你在乾的,雖說你分家出去了,可你也還是爹孃的兒子,家裡的事情,難道還要爹孃一把年紀的去做嗎?你不做,誰還做呀。村裡人都誇你孝順,我看啊,也都是做來騙人的。哼。”
林大山這些年不光是被王氏偏心對待,就連陳氏這個弟媳婦,也時常的給他臉色看。只林大山以前並不在乎,想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處才是最重要的,也並不曾跟陳氏計較過。陳氏卻變本加厲了,不光是給林大山吃些剩菜,有時候,連口剩菜都沒有。卻還時常的去王氏面前告狀,說林大山吃得太多。
聽到陳氏這般的指責自己,林大山冷笑一聲,只盯著陳氏,“二弟也是爹孃的兒子,怎麼二弟不去幹活,偏都讓我去,就因為我一向是做慣了的?所以,就連我分家出來了,家裡的活也都是要我去做的?你也說爹孃年紀都大了,那你們怎麼不多幫著爹孃幹活,不體諒著爹孃些,成天的好吃懶做,撥弄是非,長得跟豬一樣。”
那陳氏當姑娘時也是花兒一樣的人,後來嫁到林家,連著生了兩個男丁,連帶著她在家裡的地位也高了,再加上她又知道討好王氏,家裡的許多活竟不做了,只扔給張氏,那張氏這麼多年,卻只得了女兒,在家裡越發的沒有地位了,她心裡也愧疚得很,所以,只想著多做些活,好彌補心頭的愧疚。
陳氏這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說她胖了,她男人是村裡唯幾有文化的人,平日裡村裡誰不討好著她,此刻被林大山這麼露骨的說出來,還把她跟豬比,陳氏臉上頓時脹得緋紅,肥肥的手指著林大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李氏心頭詫異,這一向木訥少言的大伯子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巧辯了,說得那一向得理不饒人的陳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她也是不想去地裡幹活的,自她嫁進來,就沒去過地裡,早就被養刁了,她嫁的又是王氏最疼愛的小兒子,自然她也跟著沾了些光。只不過今早上林老頭兒已經說要讓林大石去地裡了,若是這林大山不去幫著家裡收玉米,那麼幾千斤的糧食,只怕她也要跟著下地去了。
李氏才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呢。她在家裡的時候就被嫂子製得死死的,家裡什麼活都要做,不做,就沒有飯吃。好不容易嫁人了,過上了好日子,她怎麼還會想再去過以前那樣的生活。
李氏柔柔弱弱的從陳氏後面走出來,看著林大山聲音細細的說道,“大哥,你別生娘跟二嫂的氣,娘跟二嫂也是想著地裡那麼多的玉米心裡著急。”見林大山臉上的怒氣稍小了些,李氏繼續說道,“雖說大哥是分家了的,家裡也不是沒有勞力。可大哥也知道,石頭哥從小就沒做過這些活,二哥也只顧讀書從不問田地裡的事情,家裡真正幹活的,也不過是爹跟三哥兩人。可是,家裡那麼多糧食,光靠著爹跟三哥兩個人,怎麼成呢。再說了,若是說幹活,這村子裡,誰又能比得上大哥你呢。娘也是想著反正大哥家裡也沒有糧食可收,閒著也是閒著,幫著家裡乾點活,等玉米收好了,也能給大哥分點糧食不是?大哥家裡,想來糧食也不多了吧。”
李氏小心翼翼的看著林大山臉色的變化,果不其然,林大山在聽完她的話後臉上猶豫起來。李氏心頭暗喜,又有些得意,她若是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能在孃家嫂子手下過這麼多年。
王氏聽到李氏的話,當即就剜了她一眼,什麼分些糧食給他,他來給自己幹活本來就是應該的,還分糧食?分個屁。
幸虧陳氏一把把她拉住,朝她搖搖頭,王氏好不容易把一口怒氣咽回去,就看李氏怎麼把林大山擺平。
李氏本就要柔弱些,又說到了林大山的心坎上去。林大山此刻也猶豫起來了。家裡的糧食最多也就只能吃三兩個月了,這才七月呢,離明年春天播種可還要半年多呢,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