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以果斷的失敗告終,哦也~哦也你個面癱啊口胡!

腳似乎不是自己的,剛才水壺裡掉出來的水灌進右腳的鞋子裡,現在襪子和腳上都是冰冰涼涼的,冰到心裡去了。我想起剛才窘迫走得太急,倒在地上的水壺還沒有扶起。

右腳棉襪因為吸了水變重,使左右腳還有些不平衡,加上我本身的恍惚,我不知道幾次撞在了牆上。

這次不會再精神恍惚到繼續夢遊起來而被一系列人譬如真田仁王拒絕吧……我這麼想著,倚在牆上的身體就再也沒有動過。

突然聽到身後有隱約的動靜,可惜我已經沒那個精力回頭看了。只是,隱約間,我感覺眼前原先的景象——病院白色的走廊,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都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透著些微暗黃色橫光的黑暗。

身後,突然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耳邊,響起急促地呼吸聲。一股清新的洗衣粉的味道,夾雜著化學藥水的味道緩緩地衝入我的鼻腔裡。

“我、好像突然、後悔了……”熟悉的溫柔的語調,伴著急促的吸氣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有陌生的髮絲貼在我的脖子和耳邊,弄得我有些癢。

“可以、再叫我……精市嗎?”幸村的手捂著我的雙眼,我沒有看到他的臉,只是從他的話語裡,我聽出他確乎是帶著些許的微笑的。

“……精、市……”我彷彿是被下了命令的機器人,只知道聽從命令,一字一字地說出那個名字。“精、市……”

他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達到我這裡,伴著沉穩而略顯紊亂的心跳聲,使我的體溫似乎驟然升高了。他從我的身後擁住我,一隻手捂在我的眼上,一隻圍在我的腰上。兩世以來的第一次,和性別為男的人親密接觸到了這個尺度,然而我竟然沒有拒絕……我、我……突然好羞澀的說……

“不要哭了,樹。”他說。

遮住我的眼睛的幸村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下去,刺眼的光明重新進入我的瞳孔中。我有一瞬間呆愣在那裡,感覺一切都不真實。而後,真實了——溫熱的、但是絕對沉重的身體從我的背後重重地壓了下來……

“幸村前輩!……淺比小姐!淺比小姐!……”我側過身子努力用力地固定住暈倒的幸村倒下來的身體,顧不得牆上貼著的“嚴禁病房外大聲喧譁”的告示,朝護士間大聲喊著。

我看著幸村前輩躺在移動病床上,在一眾臉色著急的醫生護士的簇擁下被送進了手術室。而後手術室的門在我的鼻子邊闔上了。

“淺比小姐,我在哭嗎?”我轉過頭來,呆呆地問緊繃著一張擔心臉的護士淺比小姐。

淺比小姐一臉“問這個幹嘛”的表情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眼淚什麼的沒看出來,不過安井的眼睛倒確實紅了……不要太傷心了,精市的病……還是有成功的把握的!”

有成功的把握我當然是絕對相信的!但是,精市……我今天才敢鼓起勇氣叫出這個讓人羞澀的名字為毛淺比小姐你就可以這樣輕鬆地講出來?!

我毫無氣質地一屁股做倒在地上,把臉深深地埋在手臂下。精市……

他說可以再叫他精市嗎……

》》》

幸村前輩的麻藥失效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我將燈關到只剩一盞小柔光燈,使整個房間的光線不至於顯得很刺眼。倒在窗臺邊的水壺已經被收拾好,重新灌了水。地面也已經被打掃乾淨。

“樹?還在?”幸村的聲音還稍稍的有些微弱。

“恩。”我點點頭,坐在離病床不遠的一張椅子上。

“很晚了吧,幾點了?”

“大約是9點的樣子。”我低下頭,有些窘迫,“已經打電話回家讓媽媽自己準備晚飯了。”雖然不出意料被劈頭罵了一頓。

“……現在,有些時候總是一不小心就會浪費很多時間過去……”幸村有些黯然,掙扎著坐起來問我,“樹,吃過晚飯了吧?”

“恩。”我連忙幫著拿了墊背的枕頭。雖然只是一些麵包,也算是吃過了吧。

“也……該回去了吧。”

“恩。”

橘黃色的柔光燈下,更多的空間被黑暗填滿著。窗內外都是十分安靜。我和幸村的對話,是緩緩的,輕聲地,似乎有一種微妙卻同樣安靜的情感在維繫著。不知為什麼,我就突然感覺此刻的場景非常溫馨,想要多待一會兒。所以儘管應了“恩”,我也好半天沒有挪動身體。

良久,我看著幸村,他也似乎是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