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對方一看就是鬧事的,還要好好伺候著,蘭花兒估摸著自己也沒有那樣聖母的性子。
實際上。狗蛋都沒有完全給蘭花兒講實話。他的確是被改花以“去後頭陪陪阿姐”的由頭給趕到後頭來的,可這並不全是因為改花怕蘭花兒自己一個人無聊,會到前頭來看熱鬧。而是因為狗蛋朝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和趙木棉講了一些四五不著調的話。
他平常還算是能在別人面前裝出個乖娃子的模樣來的,可現在趙木棉都拖著雷雷出來說事兒了。雷雷原本膽子就小,又不愛在外頭講話,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很是有些像小時候的狗蛋。這次被趙木棉拖出來說事兒,被那麼多人圍在裡頭看,雷雷簡直是一副嚇得完全不敢講話的模樣。
狗蛋大概是被雷雷這麼付模樣給惹惱了。對著趙木棉說話就不客氣了起來。
那個時候趙木棉在外頭哭哭啼啼的,雷雷又是一副被嚇到了不願意開口的樣子,改花生怕那些看熱鬧的人聽到狗蛋滿臉毒舌地冷嘲熱諷的,還會以為真的是趙家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趕緊就將狗蛋趕到後頭來了。
狗蛋是個好面子的小傢伙。哪裡會把這些話跟蘭花兒講,便只是撓頭嘿嘿笑。
兩姐弟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那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只能苦笑一下坐回到了炕上去。
這樣沉默了一陣,只聽到外頭的喧譁慢慢地變大,又慢慢地小了下去。期間蘭花兒數次掀起窗臺裡邊的簾子朝外看,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狗蛋見視窗那邊已經被蘭花兒霸佔了,便扭頭從門口那邊望出去,自然也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幸虧外頭的吵雜聲已經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又過了一段時間,外邊好像已經再沒有什麼聲息了。蘭花兒想了想,便扭頭問狗蛋,外頭是不是已經平靜下來了,事情都過去了。可狗蛋也是個沒踏出屋子的,哪裡說得清楚。兩人在後頭胡亂猜了一回,外頭卻仍是沒什麼動靜的樣子。
蘭花兒再往外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擠得熙熙攘攘的人群現在好像已經少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擠到前邊去了,還是已經散了。她便又伸手推了推狗蛋,“阿弟,你到前頭去瞧一眼吧。也不圖看到什麼,就是確認一下到底怎麼樣兒了。有事沒事的,也好知道不是。我們在這後頭自個亂猜,可真是苦得臉都青了。”
狗蛋一想,覺得也是。他就遠遠地看一眼也比兩人在後邊乾著急來得好。現在外邊的聲音已經靜下去了,估摸著是生了什麼變化。
他便十分乾脆地答應了一聲,一扭身子就從門縫那兒鑽了出去。
蘭花兒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狗蛋帶著一臉喜氣洋洋的表情又重新回到了房間裡邊來。看著他那表情,蘭花兒跟著心上就是一鬆。能讓狗蛋這樣高興,外頭肯定已經是用不著擔心了的。
果然,狗蛋輕輕地把門給扣上了以後,馬上抬起了下巴來,十分驕傲地宣佈,“那女的已經不在外頭了。阿哥正在外邊接阿狼的茶,等茶喝完了已經就算是可以了。”
狗蛋自己也沒見過下定什麼的,可之前改花知道了臧狼要搞這個以後,特地去問了鐵生,當時也並沒有避著狗蛋的,狗蛋也算是有點兒理論基礎。
蘭花兒聽了這話,才算是徹底地放下了心來。
難怪外頭瞧熱鬧的人已經不怎麼吵雜了。反正熱鬧都已經跑了,他們也就沒什麼好鬧的了。
她還特地問了一句,“外頭氣氛怎麼樣?”
“挺好的咧,瞧著反正大家都挺高興的。好像是說完事了以後大家都發一塊方綢子布,所以也沒見啥亂講話的。”狗蛋攤了攤手。
“……這到場來看的,每人都發一方?”蘭花兒有些懷疑地追問了一句。
接著就得到了狗蛋肯定的回答。
蘭花兒不由得又發了一回愣。這才是真正的敗家子啊。雖然還比不上那些當街撒錢的少爺,可綢緞什麼的,畢竟也不是便宜貨。像是臧狼這樣大氣給大家派發的,可真不多。蘭花兒想起之前臧狼嘀咕了好久,說本來是應當沿街撒糖果的,結果現在這個時候,連糖果都買不到了。
當初她沒有十分在意,還以為現在這個時候,臧狼可不會再派什麼東西了的。結果現在一看,糖豆子是不派了,人家這換成了派更高階的東西了,還是人手一份的。
難怪方才趙木棉跑出來說什麼陰私的事情,結果一下子這事就給擺平了。
外頭瞧熱鬧的大概是早就聽說了完事以後會派綢子的,所以也不願意這事情拖得太久。而且,臧狼那樣大氣地拿了東西出來派,看熱鬧的也算是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