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還傷了人。再留你在這村子裡邊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得桃婆子和李根大臉上五顏六色的,十分的好看。
臧狼突然拉了拉蘭花兒,趁著旁人沒有注意。小聲地跟她講:
“小娘子,你先家去燒飯吧。”
蘭花兒愣了愣。
她這正瞧熱鬧了,怎麼臧狼突然就要趕她走啊。
“我不回去呢。這事兒不是還沒解決麼。我怎麼也得等這事情完了再家去吧。燒飯也沒這樣重要的吧。”
臧狼撓了撓頭,居然主動去跟阿茹搭話,講:
“徐娘子,你帶小娘子先家去吧。”
臧狼以前總忌諱著自己臉上有傷,怕要嚇著別人的。一直不怎麼樂意跟旁人搭話。可能他自己心裡邊都有些自卑,所以特別的在意這個。
賣酒的時候他倒是做得挺好的。可就算是在賣酒的時候,他也不怎麼和旁人講話的。要說除了蘭花兒以外,唯一能讓臧狼正常交流的,估計只有藍渡一個了。
阿茹也被臧狼這突然的搭話給嚇得一怔。不過她馬上就想起了什麼來,朝著臧狼點了點頭。然後回頭跟蘭花兒講:
“阿蘭,咱家去吧。這兒沒事了的,也沒什麼好看的。我阿公在就是了,咱家去燒飯吧。”
阿茹力氣比蘭花兒大,拖著她往外走的,臧狼又跟著在旁邊推她的肩膀,兩個人一下就從人群裡邊擠了出去。
蘭花兒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臧狼和阿茹這是怎麼了,只聽到人群裡邊又重新傳來了桃婆子和李根大哭嚎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邊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安了起來。
可容不得她想太多,阿茹已經拉著她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了。一邊走還一邊講:
“阿蘭,你最近有又做了什麼好吃的麼?哎呀,你可不要笑我饞嘴,我就是茶飯差一些,現在總想學著要多做點兒好吃的咧。你之前做的那個萊菔糕可好吃了,也能教我麼?我要是得閒了,就給你納個鞋墊兒謝謝你。”
蘭花兒精神還有些恍惚,聽阿茹這麼問了,才笑了笑,和阿茹講起蘿蔔糕的做法來,又說到家裡邊新做的辣菘菜,說好了要給阿茹送一些過去。
趙家裡邊還一片狼藉的,那些被李根大翻出來搬出來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回去。
蘭花兒就跟阿茹道別了,先家去將家裡邊重新給整理了一遍。
屋裡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還有地窖裡頭的東西,又得重新搬回去。她先燒了點兒水備著,然後開始收拾,收拾了半天還是覺得亂得要緊,整個人也累出了滿身汗來。
李根大翻亂那些東西的時候,隨手一扯就往外扔,蘭花兒還得一樣一樣撿起來分門別類的重新放好,費了好長時間。
臧狼家來的時候,她正使勁搬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酒桶,憋得小臉蛋都紅彤彤的。臧狼見到了,趕緊過去一手把桶接了過去,講:
“後邊我收拾,小娘子燒飯去吧。”
蘭花兒剛才一味在使勁的,這會兒突然一鬆,差點一晃神就坐到了地上。她也不著急,喘了口氣,就坐到一邊的門檻上指揮臧狼收拾後院那些東西,一邊問:
“事兒後來怎麼樣了,那偷兒是被趕走了麼?”
臧狼頓了頓了,悶著聲音講:
“趕走了。”
蘭花兒總覺得臧狼這口氣好像有些不大對勁的。可是再問他,他都什麼都不再講了,只是一味催著蘭花兒去燒飯。
既然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蘭花兒只能先放棄了,到後頭去簡單做了點兒吃的,兩人胡混著就對付了過去。
後來蘭花兒在外頭村裡邊找人問了才知道,李根大的確是被趕到村外去了,不過是先被剁了右手食指再被趕走的。
蘭花兒聽到這個事兒的時候,愣了很久才反應了過來。
她看著那些笑著和她講這件事的村民,心裡邊突然抖了抖。
這些村民大概是非常習慣這種規矩的——偷兒被剁手指,紅杏出牆被浸豬籠。
蘭花兒當然不至於去同情李根大,也不覺得他可憐。只不過她以前在現代社會里頭生活了二十幾年,這種小偷小摸又傷人了的,最多是被關個幾年,很少會被動私刑的。她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果然是生活在一個愚昧的小山村裡邊。
因為法律什麼的太遙遠,所以只能按照一些古老的規矩去處理罪惡。
蘭花兒突然想,她要是有一天哪裡被發現了和別人不一樣,大概會被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