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月靈教的教主會親自出馬,還輕易地混進了威天堡……有人開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死於幽玄神掌之下。
威天堡出了這樣的意外,不得不臨時取消即將召開的論劍大會。
由於在武林群雄面前丟了顏面,朱翔鶴一連幾天都處於暴怒狀態,家中人人自危。只有朱青文,平靜依然。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
(9)
這個春天,就在一整季的黯然神傷中過去了。
六月初二,是朱青文與陸千晴成婚的日子。
在雲絕意被白渺救走的第二日,真正的陸千晴就被放回了威天堡。昏睡了幾日,陸千晴還處於對事情一無所知的狀態。她不太明白,為什麼朱家每一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對她的態度也那麼僵硬。
尤其是朱青文,她的未婚夫,孩提時代她最好的夥伴,望著她的眼神總是茫然若失,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哀傷。
她雖然不懂,但是朱青文對她的關懷和體貼卻是一直沒少過。於是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在六月初二這天完婚。
成親之後……相信自己躁動不安的心也能穩定一些吧……
陸千晴這樣想,朱青文也這樣想。
六月初二,威天堡上下處於難得的喜慶氣氛中。
各方的賓客前來道賀,人聲鼎沸。朱青文忙得幾乎手腳倒錯。
他並不喜歡與人說太多的客套話,千篇一律,意義全無。他也不喜歡像現在這樣熱鬧的氛圍,這隻會尖銳地喚醒他內心的空虛與寂寞。
帶著幾分虛偽的笑意,只為麻痺神經的捧杯……朱青文憎恨著這樣的自己。當冗長的儀式總算結束,新娘被送入新房後,朱青文緊繃的神經才一下子鬆弛了下來。
看看自己身上火紅火紅的喜袍,他不由得想苦笑。
白渺白渺……我到底要被你的幻影糾纏到什麼時候,我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多久……?
夜漸漸地深了,不勝酒力的賓客已經紛紛回到了客房。朱青文也有了幾分醉意,起身走出了大堂。
在長廊上緩緩地踱著步,吹著夜風,朱青文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母親的房間。
母親住過這裡……白渺也住過這裡。
房裡經過梅辛上次的胡鬧,已經是空蕩一片了。朱青文無奈地笑了笑,不覺又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幕。
白渺出面維護他時,那充滿英氣的美麗側臉……
“娘,孩兒對不起您……”
對一個魔教的妖孽動心,至今仍念念不忘……這是無法饒恕的罪過。
“朱大少爺,您在幹什麼呢?”
背後幽幽地傳來了一個聲音,朱青文訝異地回過頭。
面前站著一位年輕人。似乎是……在婚宴上總盯著自己看的那位崆峒派門下弟子……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走到自己身後的?
“你是……”朱青文不悅地開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擔心你,所以跟來看看。”那人淺淺地笑了笑。
這悅耳的聲音……彷彿在哪裡聽過。這高挑的身形……彷彿有種熟悉的感覺。
難道……
那“崆峒派”的年輕人一伸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瞬間……平淡無奇的相貌改變了。
勾魂的眼,精巧的鼻,豔麗的唇……果然是……
“白……”朱青文失聲叫道:“你……!”
“青文,好久不見。”白渺微微一笑,那樣的美麗動人。
“你居然……”面對著近在咫尺,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人,朱青文難以置信地握緊了拳。“你來做什麼?殺我?搗毀威天堡?”
“都不是……”白渺淡淡地道,一隻手伸向朱青文的臉。
“你……”朱青文迅速地向後退了一步,恨恨地道:“如果都不是,那就別怪我先對你動手!”
“好啊。”白渺又是一笑,完全不把朱青文的話當回事。“你要殺本座,或是叫人來殺本座都沒有關係……”
“白渺……!”
“青文……本座今天來,是想確認你的心意。”白渺收起了笑容,鄭重地道:“你願意……跟本座走嗎?”
“跟你走?”朱青文頓了一下,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加入月靈教?”
白渺輕輕點了一下頭。
“你覺得這可能嗎……?”朱青文失笑。
白渺當然知道……這不可能。自己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