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磨開的面板上。
大掌隔著披風在她背上忽輕忽重安撫,呼吸長而緩,粗又沉。
他……怎麼了?
許久……久到虞韻有些睏倦,鳳玄塵鬆開虞韻,抓著她的右手掌寫字。
指尖又緩又拖,似在撒嬌傾訴委屈。
【祖父罵我了~他不喜歡我~不許我靠近你,還說要把你重新許人家。】
虞韻瞬間不困了,祖父怎麼能罵王爺呢?
【祖父說,虞家的禍端因我而起,他沒有說錯,韻兒,是我連累了虞家。】
“不不,王爺,您千萬別這樣想。
怪我把您拉進了虞家這場災禍裡,要不然,您現在還可以在山上享受清閒。”
虞韻不知道祖父為何會說出這麼重的話?
如果沒有鳳玄塵插手,她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燕亭君逼得與他同歸於盡了。
【韻兒,如果一切因我而起,你當如何?】
真相終究要大白,小尼姑看清楚前因後果,還會像現在這般對他嗎?
“王爺指的是先帝遺詔嗎?”
虞韻推開鳳玄塵,從他腿上站起來,走到床榻前拿起中衣和外袍。
“我不懂權勢爭鬥,這些祖父從小隻教兄長,不過我明白,身在局中每個人都身不由己。
祖父既然接了遺詔,虞家自然擔得起後果。
王爺不必自擾,這份遺詔不論是給誰的,虞家都要承受接詔的因果。”
她把衣服展開,親自伺候鳳玄塵穿上。
“幸好是王爺,您有能力擺平這場風波。”
“衣服剛剛好,外袍素了些。”
“韻兒!”
鳳玄塵拉人入懷,用力抱緊,扯著腫痛的嗓子喚她,“不負你!”
他的小尼姑自小懂得寬以待人,太過懂事識大體,讓他聽得心疼。
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嬌弱任性一點也無妨的,可她從小被虞老頭兒教成了小老太太,有些地方比蘇嬤嬤還老成。
僅存的那點兒活潑勁兒,全給了“鼠生”。
對,就是全部給了他!
“王爺,彆強行說話,您再忍忍。”
虞韻覺得自己快被厚實的懷抱俘獲了,像一張用深情織就的網。
她正面對一份誘惑力致命的感情,卻不能耽於其中,想要抵禦談何容易?
【本王不會讓虞家有事,你且安心。】
鳳玄塵突然迅速鬆開虞韻,拿著賬本走向蒲團,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虞韻偷偷鬆了口氣,忽略掉裡頭的一絲淡淡失落,端起碗筷退出房間。
嘀嗒……
佛珠斷線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