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為他做的飯食必須吃完。
桑陌啃著外焦裡生的紅薯,羨慕主子有人餵飯,吃得還都是熟食。
不像他……黑漆漆什麼玩意?
唉,得習慣呀!
一頓飯喂完,虞韻察覺鳳玄塵的精氣神更差了,得伺候他上床休息。
她環視一週。
床上只有一條薄被,屋內沒有炭火,她的腳已經凍僵了。
這裡只適合清修,不適合養傷。
得先回她住的地方。
“王爺,先去我那裡將就一晚,可好?”
懷裡人沒有回應……
虞韻托起鳳玄塵的下巴,只見他雙目緊閉,眉眼結著霜花,已經暈厥。
“沐臨淵——”
“桑陌!”
……
……
一通忙碌過後,桑陌成功把主子安置在王妃床上,心裡將沐棉臭罵了三遍。
什麼演戲?
王爺是真的毒發暈厥!
他放下主子自個兒準備的僧袍,還有傷藥和紗布,對王妃行禮。
“王妃,辛苦您為主子換藥吧!”
虞韻快速解開鳳玄塵的外袍和中衣,被裡頭的情景刺激得哽咽出聲。
“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
桑陌不敢回嘴,王妃沒見過主子戰場受傷,被衣服上的血痂嚇到很正常。
這點小傷對主子來說不算什麼,棘手的是他身體裡突然冒出來的寒氣。
“去打盆熱水來!”
“是!”
裡衣根本解不下來,黏在鞭傷口子上,有的地方中衣也黏住了。
“嗚嗚……”
虞韻緊咬唇齒,還是沒忍住心疼地哭出聲。
“沐臨淵,你忍一忍,我盡力輕一點。”
鳳玄塵聽到了哭泣聲,像風鈴被風吹得一直叮鈴作響,許久都沒有停下來。
他想睜開眼哄他的小王妃,但是“寒食草”太霸道,再不控制他要被凍成冰棒了。
“王妃,水來了!
裡頭放了藥粉,作用和烈酒差不多,可以防止傷口感染,您放心給主子用。”
“嗯!”
“屬下在外頭,您有事叫一聲。”
桑陌放下水大步退出去,王妃哭得很傷心的他不敢看一眼。
主子萬事不放心上,唯獨對王妃的事極在意,任何人不得冒犯半分。
虞韻打溼帕子,一點一點浸溼乾透的血跡,小心泡軟血衣,扯開黏連的傷口時,心跟著撕扯滴血。
皮開肉綻的鞭傷縱橫交錯,裡衣到處是破破爛爛的口子。
這得多疼啊!
“嗚嗚……沐臨淵……”
虞韻幾度疼得哽咽,下不去手撕扯衣服。
小心翼翼花了大半夜的功夫,換了六盆熱水,虞韻才把鳳玄塵的裡衣,裡褲徹底從傷口上揭下來。
鞭傷遍佈身體正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虞韻後悔了!
“沐臨淵,對不起!
我昨晚不該對你說狠話的。”
要瓦解廢太子和皇后的逼宮陰謀,談何容易?
昨晚他帶著這樣一身傷拿命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