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放棄喜歡的戰馬,彎刀,一身本事從此封藏,安心做一個內宅婦人相夫教子,談何容易?
鳳玄禮是第一個為她說公道話的人。
兩國邦交豈是一個女人能扭轉的?
她不過是約定俗成的錦上添花之物,以示誠意的犧牲品。
如何能甘心?
“你別縫了,我回去換一件就行。”
鳳玄禮拿出帕子,替珞珈擦掉手指上的血珠,無意間摸到她掌中的硬繭。
“你功夫應該不錯吧?
看你揮刀時下盤沉穩,動作乾淨利落。”
“一般般,不敢在玄禮面前班門弄斧。”
“別謙虛,女子能練到你這種程度,平時沒少下苦功,你很能吃苦。”
鳳玄禮鬆開手,不知為何,在珞珈面前他有一種保護欲,總覺得她需要。
就像剛剛下意識替她接下七哥的腳。
“塔真女子都如你這般嗎?
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持家。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珞珈收起情緒,搖搖頭,語氣略顯沉重。
“塔真女人最重要的作用是生孩子,從十五六歲到三四十歲,得生至少六個以上。
不能生養的女人,在塔真只能淪為玩物,最後被當成食物。”
鳳玄禮曾有耳聞,如此話語從一國公主口中說出來,且充滿無奈悲憫,叫他震撼。
珞珈不服這樣的命運,同情塔真的女人。
“你不會成為這樣的女人。”
“嗯!”
為了不做生孩子的工具,珞珈付出了太多,一個弱女子在軍中和男人爭天下,談何容易?
可她不後悔。
“如果在塔真沒有不逼你生孩子的男人,可以來朝鳳找,我們沒那些窮講究。
你瞧,我父王就只娶了我母妃一人,只生了我一個孩子,沒人敢說三道四的。”
“朝鳳的男人會喜歡塔真女人嗎?”
珞珈不太在意的隨口問道,沒指望鳳玄禮現在能看上她。
他們的緣分,在戰場上見真章。
“喜歡一個人,還管什麼塔真,朝鳳?
你雖然是公主,卻沒有半點公主架子,反而純真赤誠,喜歡你的男人不會少。
朝鳳的男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