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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婉和沐沉沙拎著食盒進來時,棋局已經進入僵局,室內格外安靜。
長姐……哭了!
從小到大,她幾乎從沒見長姐哭過,這是怎麼了?
虞婉放下食盒,放輕腳步走到棋桌邊,這才注意到鳳玄塵額頭滿是冷汗,捏著棋子遲遲落不下去。
棋局被逼到了必須送出誘餌。
唉!
長姐何苦呢?
沐將軍又是何苦呢?
只是棋局上的犧牲也不捨得讓長姐冒險。
入局的兩人面對的不是棋局,而是一場模擬實戰,一軍主帥面對抉擇當斷不斷,乃大忌。
沐沉沙從未見過主子如此神情,即使當年夜幽原最後一戰,他也從未猶豫過。
小手捏起一顆白棋,將欲落下時被大掌包裹,冰涼遇上潮溼。
“我說過,任何時候都會帶你上路,棋盤上也不例外。”
啪——
白子落進黑子陷阱,置之死地而後生。
“臨淵……”
虞韻此刻只恨自己太弱,卻成為他的命門。
“勝負未分,韻兒,有你在,我不會輸。”
接下來的局勢,鳳玄塵佔據主動權,始終領先一子,拿下最後勝利。
同時不到半炷香。
最後一子落,他轉頭看向沐沉沙。
“記住了嗎?”
“是!”
主子以身入陷阱後,他和桑陌要承擔牽制敵人的重任,他們贏了,主子和王妃才能活。
“好了,一盤棋而已。”
鳳玄塵站起來牽起虞韻,他們需要單獨待會,“祖父,岳父大人,舅兄,我們先回去了。”
虞韻安靜地跟著行禮,由鳳玄塵親自伺候穿上披風,牽出藏書閣。
“韻兒,中午想吃什麼?”
已經過午膳時間了,掌心小手冰涼,怪他不好,讓韻兒承擔莫名其妙的風險。
犬戎那邊確實蠢蠢欲動,四哥四嫂要穩定朝局,北疆的事情他來料理。
“別怕,咱們如今面對的形勢比當年好多了,不論去哪,我都會帶著你。”
“嗯!”
虞韻不怕危險,只怕臨淵因為她做錯選擇。
剛剛的棋局,明明有更好的致勝方法,他選擇了最不利的一種。
一局棋尚且如此,現實中呢?
她要怎麼避免成為他的死穴,怎麼守護他?
“十年前離開時,我想把你帶去北疆。”
“那你怎麼不做?我想去的。”
跨進羨魚居的大門,鳳玄塵把人拉進懷裡打橫抱起。
“捨不得你跟著吃苦。”
“這叫什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