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就應該強行把他拉回去的。
她沒想到,事實竟然如此慘烈。
陳司的思緒不知飄往何處,雖然他記不起來全部,但是他能感受自己到對這些過往的熟悉,也清楚的知道胡永生說的事都是真的。
呵,真的。
多麼諷刺,逃都逃了,再來愧疚有什麼用。
怕他變成跟king一樣的人?
既然怕,為什麼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
他已經變成king了啊。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不自控的情緒隱隱在爆發的邊緣。
他恨,恨到想毀掉這個世界。
既然最親近的人都能拋棄他,那他又何必對其他人心存憐憫。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清脆而焦急的呼喚。
“陳法醫,陳法醫……”
陳法醫是誰?
他迷茫的回頭看。
立在他身後的是綻放著大大笑容的小姑娘,她立在萬花叢中,竟比那花兒還要豔麗幾分。
林音。
是林音!
“陳司,我是林音,陳司?”呼喚聲仍在響起。
他猛的清醒過來。
林音就坐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仍在不停的喚他。
他愣了愣,眼中陰沉之色如初雪般消融,他抬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樑,輕聲說:“別喊了。”
話一出口,林音便鬆了一口氣,恨恨的鬆開他的手,嗔道:“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陳司反手重新把她的手握住,哄道:“知道知道。”
許久之後,胡永生才從悲痛的過往裡回過神,他聲音暗啞,喃喃低語:“事情就是這樣。”
而已經恢復過來的陳司朝著他淺淺微笑,問:“胡隊,我想問你們後來沒有一直監視陳寧警官的兒子嗎?”
話畢,林音便明白過來,是啊,按照常理,king死了,他兒子自然會接手這個組織,再加上king的死亡是沒有預料的,那警察的勢力應該更容易滲入才對,他們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胡永生點點頭,說:“監視過,只知道king死後,他兒子也就是司晏就去了歐洲,我們警方去查一個離境的人並不是很容易,不過,在國內的黑鷹組織的頭目並不是司晏,剩餘的事屬於機密,恕我不能透露。”
陳司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才說:“謝謝你,胡隊。”
胡永生起身,一口氣把那冰冷的美式喝盡,苦澀的說:“不用謝,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陳司同樣起身,向他點頭示意:“好。”
如果胡永生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其實是沒有變成king那樣的人嗎?
不知為何,他突然鬆了口氣。
沒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