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抬手撫向他的眉骨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看似溫柔至極,但她眼中的清冷卻跟他學了個十成十:“陳司,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對我,會給我一種錯覺……”
林音想了下,找出一種最貼切的說法:“就像,我不再是你的女朋友,而只是你的所有物一樣。我之前跟你解釋過,我跟那個高中生只見過一面,你不高興我能理解,並且我也會因為你在乎我而開心,你下午那樣對我,我也可以當成一種戀人之間的情趣。”
“可是……”她頓了頓,把話說完,“這兩件事加起來,我卻一點也不喜歡,你明白嗎?”
陳司神色微斂,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最後薄唇輕啟卻只喊出了她的名字:“林音……”
從他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這個人是病態的,所以想把她一直綁在身邊,才編出了個鬼理由讓她再也不去盾牌組。
她都不知道當她說出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玩的時候,他有多開心,可當他看到她多注意別的男人一眼,就真的讓他心裡憋悶的難受,若是之前,他有的是辦法讓那男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哪怕他知道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
但現在,他不能,因為他擔心那樣一個滿手血腥的自己會讓她害怕。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著,沒想到在今天下午卻暴露了個徹底,他明明不想的。
所以,她現在終於覺察出來了嗎?
知道一直躺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不過是個心理變態而已。
她說她不喜歡,那接下來呢?要跟他的父母一樣把他拋棄掉嗎?
或者,還有多少讓他連聽都不敢聽的話,會從她嘴裡說出來?宛如利刃,刺向他的胸口。
可他現在連一句辯解都說不出來,說什麼呢?解釋什麼呢?
自己就是這樣一個讓世人不恥的存在不是嗎?
不管怎樣,只要不分開,他都能接受。
讓他放手,絕無可能!
林音看著陳司眼底深處捲起的風暴,還有那緊抿的雙唇,又有點不忍心。
算了,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改變過去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性格,就算是失憶了,那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還是存在的。
所以一旦發生什麼事情,他首先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
“陳法醫?”她輕聲叫他。
陳司回神,等待著她的宣判。
就像是瀕死的病人,希望她說的快些,讓自己早些解脫,但又期待著慢一點,讓他多在這繁華的人世停留一點時間。
可卻不承想,她卻笑了,把臉湊過來,笑眯眯地跟他說:“你以後不要那樣對我,再有下次,我真的會生氣!”
陳司點頭,他想不出現在還能做什麼其他的動作。
然後林音撒嬌道:“我餓了,想吃麵條。”
陳司一愣,眼底的風暴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涼而又滿足的淺笑,他揉揉她的頭髮,應聲:“好。”
林音雙腿蜷縮起來,用雙臂抱著,然後盯著陳司的身影看。
其實,陳法醫真的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如果她的感覺沒出錯,剛剛他的表情是在害怕嗎?
害怕什麼呢?
她歪著頭思索。
要說有什麼只有他知道,而她卻不知道的事,這根本就不可能啊,他倆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一起。
唉~她嘆了口氣,好像自己確實算不上是一個聰明人,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
“陳法醫。”她下巴抵在膝蓋上,輕聲道。
陳司做飯的動作沒停,只是應了聲:“嗯?”
“你有什麼事瞞我嗎?”林音問,她就這點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從不自己憋著,情侶嘛,溝通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陳司正在開火,聽到她這麼問,突然停了下,然後轉頭問:“沒有,怎麼了?”
林音搖頭,笑著嗔道:“沒有,隨便問問,我好餓啊,還有多久。”
陳司無奈,哄道:“再等兩分鐘,馬上好。”
林音點頭。
既然陳司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她相信他。
……
第二天,兩人準備從度假村回去,正收拾行李,就看到頭條新聞跳出來。
她掃了眼,習慣性的要刪掉,但看到那新聞上的照片有點熟悉,才多看了幾眼。
原來是黑桃a。
她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