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腰大笑起來:“哈哈哈,j,你這樣才有點人情味,平時冷著個臉有什麼意思。”
一直早熟冷著臉的黑桃a,在那一刻看起來才像個孩子,只不過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只有k,依舊清雋,十分閒適地靠在門框上,雙手插兜看他,半晌後,才說:“很不錯,第一次就能成功爆炸。”
當時,他因為k的這句“還不錯”嘚瑟了好長時間,見人就說:k誇我了。
後來,4.20號大戰,他那時也不過才18歲,剛成年而已,手上沾的血就已經開始數不清了。
但是他不在乎,只有跟k他們一起,才能讓他感受得到生命的意義。
可他追求的意義,卻永遠停在了那一天。
飄遠的思緒漸漸回爐,黑桃a又伸手拿了根香蕉,剝皮的速度有些慢,整個剝完才開口回答方片3的話,語氣是一反常態的安靜:“不知道,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記起來。”
方片3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到了。
……
陳司一根根地抽著煙,一會兒大半包已經空了,落了滿地的菸蒂,只不過他的臉卻一直朝著窗外,儘量不讓煙霧飄到臥室裡。
怕林音不喜歡這個味,但又執拗的不願意出去抽,好像待在她身邊心裡才踏實。
到底是不經常抽菸的人,十幾根下去,嗓子乾的難受,他兀自搖頭,將煙丟到垃圾桶裡。
可一個人待著,又有些出神,他轉頭望著林音的睡顏,她睡覺的樣子很乖,波浪長髮攤在枕頭上,把她的臉映襯的十分嬌小,鼻翼一煽一合,離近了看都能看到她雙頰上那微小的絨毛。
十分平靜的睡姿,但陳司現在腦子裡卻是紛亂一片。
他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自己已經想起來的事,他記得他家小姑娘是不希望他記起來的。
她那時趴在他耳邊,聲音如蚊吶:“陳法醫,其實我不想讓你記起來之前的事。”
她以為他睡熟了,可他卻聽到了。
這樣的態度,分明是知道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的。
可……他卻完全不記得見過林音,更何況蘇晨曦之前也說過,林音根本沒離開過臨海。
那這些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他總覺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漏了,可任憑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遺漏了什麼。
林音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不動聲色、一點一滴地滲入他的生活中。
想到這,陳司不由得苦笑一下,也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害怕現在的他?
應該是害怕的吧?
畢竟那時在公安廳,他懷疑自己的身份,她還振振有詞地哄他,只要他以後不再做壞事,她就不會害怕他。
這句話放到現在卻成了最讓他顧慮的點。
阿音……我已經變成了讓你害怕的那個人啊。
他想了很久,發現這事是個死結,放在以前,他有的是手段把她困在自己身邊,就像當年的蘇晨曦一樣。
可這事兒一放到林音身上,就開始讓他心疼。
這樣乖巧的一個姑娘,肯定會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他:“陳法醫,我發現我出不去了,你是不是把門反鎖了呀?”
她從來不會把這些不好的事往他身上想。
他冷冽的眉眼終於染上了幾絲笑意。
也罷,就這樣吧,護著她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他抬腕看錶,時間到了,他站起身,在林音的額頭淺淺地落下一吻,轉身走到客廳,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出門開車駛向綁架林音的那家希爾頓酒店。
不過,不同尋常的是,他沒有把車停在地下車庫,而是停在了附近一個公園的公共停車場,這裡沒有攝像頭。
然後徒步走到酒店,繞開了所有攝像頭,找到約定的那個房間,他知道,黑桃a今天上午就在銀豐大廈對面的那棟寫字樓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也知道他能看出來自己給他的暗示。
輕聲開門。
裡面的三人齊齊看向他,陳司今天的穿著跟四年前相比有些變化,那時他穿的都很休閒。
黑桃a那時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還調侃過:“k,你這麼穿看起來比我還小,那裡像個老大的樣子?”
而現在的陳司,穿的總是很正式,就連現在也是如此,身上穿著個長款的風衣,裡面是淺色的襯衫和深色的褲子,比之前多了幾分禁慾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