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幾個也紛紛點頭。

別的不說，至少這次是鼓舞了士氣，之前敵暗我明，處處受到掣肘，現在總算扭轉了頹勢，給予犯罪團伙一記沉重的打擊，算是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只有陳司神色淡淡的，沒說話。

早在這之前，他從蘇晨曦那裡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手裡把玩著那個優盤，看不出喜怒。

林音坐在他旁邊，自知理虧，偷偷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陳司斜睨著她，那雙暗棕色的眸子此時竟像一片暗黑的沼澤，他身子往後一靠，表情似笑非笑，對她明顯示好的動作不為所動。

林音直覺今天的陳司不太對勁，但仔細一瞧又瞧不出來，只能繼續討好地用大拇指一下一下磨著他的手背，希望能讓大佬氣消得快些。

陳司反手一握，把她攥的更緊，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眼前好像又浮現出那影片中止時，梅花j做的那個邀請動作，還有影片中右邊刻意空出來的兩個位置……

林音被捏的有點疼，但還不敢說什麼，誰讓這廝是大佬呢。

這時蘇晨曦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梅花j雖然受傷，但方片3是個醫生，應該可以在不驚動警方的情況下，為他治傷。而且以他們的性格，吃了這麼大的虧，只怕馬上會進行報復性的犯罪。”

就像是印證蘇晨曦的想法似的，口袋中的手機，忽然“滴滴”一聲響。

她拿起一看，有人發來一條簡訊，號碼未知。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點開的瞬間，倏地睜大了眼，這條簡訊的措辭語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晨曦姐，你們打傷了j，還在查醫院的藥品清單，他連麻藥都沒得打，所以很生氣。而且你們在小學周邊設防太多，連歌劇院還有五金市場都不放過，我們已經很久不能殺人了。所以，明天一早，我要殺兩個人。”

之前他們還覺著，梅花j最終逃脫了，這條重要的線索就斷了，大家又要重新部署，所以這條簡訊來的正是時候。

大家現在的心情都是既緊張又興奮。

姜堰看見這條簡訊，端起茶杯，低頭慢慢喝了一口，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正好，動作越多暴露越多，這次他們不會這麼好運。”

周文理猛地一拍桌子，對大家的狀態十分滿意，大聲說：“好！今天晚上大家辛苦點，徹夜戒備，不管對手有多強大，明天一早，不準再死一個人！”

廳領導同樣下了死命令，如果明天再死一個人，全刑警隊記大過，周文理和姜堰派到地方派出所看大門！

散會了，但卻沒人放鬆，這一夜，幾乎全市警力都已出動，在各條道路、建築周圍巡邏設防，當然陳司和林音也不例外。

陳司臨走前，蘇晨曦把他喊住，林音瞧這架勢，知趣的往旁邊走了兩步，給他倆獨處的空間。

蘇晨曦擰眉看著不遠處在香樟樹下等著陳司的林音，沉聲說：“我已經聽說了，小音昨天沒有把影片給你看？”

陳司顯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聽到她這麼說，輕“嗯”一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示。

蘇晨曦抄著手，語氣頗為沉重：“老陳，你知道嗎？當初是林音給姜堰暗示，我是他未婚妻的，這件事除了姜堰在帝都的朋友，根本沒人知道，你難道不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嗎？或者說你沒有懷疑過她嗎？據我們查的資料顯示，除了上次你們一起去帝都，她之前可是沒出過臨海市半步。”

聰明人之間，話說到這，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

陳司抬眼，看向香樟樹下那團小小的黑影。

真的沒懷疑過麼？

怎麼可能？

只不過他根本不敢挑破那層不堪一擊的窗戶紙罷了。

林音的過往，像電影畫面一樣一幀幀在他腦海中掠過。

最開始，她在路邊偷偷買黑卡給姜堰發簡訊；

在九頭山上，她一眼就知道祁策就是梅花七，還知道晚上留宿的那個農家不是什麼好人，才會在看到老漢的那瞬間，下意識地往自己身後躲了下；

後來，在盾牌組查內奸時，她用《催眠大師》來暗示大家，包括一直躲在櫃子裡的木頭；

還有那天下午，她脫口而出的話，她說，沒什麼啊，反正那指紋是個假的，就算修復出個輪廓也沒關係。

甚至在昨天，她還故意把自己支開，隱瞞了梅花j的跳舞影片。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按著她的想法行進，她就像是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