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點點頭,這的確是黑桃a的性格。
“這才是讓屍體產生匍匐狀的原因,大多數受害者被炸的瞬間並沒有立即死亡,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掙扎著往前蠕動,想必這一幕對他有著強烈的象徵意義。”
林音聯想到這個場景,在生命的最後幾秒鐘,在泥濘和血泊的地上,掙扎著前行,卻最終絕望地死去,不由得心中陣陣發寒。
“這也太殘忍了。”她低聲呢喃,似是在自言自語。
陳司臉上沒什麼波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漠然,好像這種事在他眼裡,跟學生要上學、大人要上班一樣並無分別。
接著,陳司點開狙殺案的資料夾,說:“這一系列的案子,屍檢報告方面沒什麼好說的,只有一點,你看4月20號之前的被害者家屬的訊問記錄。”
他滑動滑鼠,從受害者資訊裡找出死者親屬的訊問記錄,林音湊近去看,眼睛越睜越大,這……這些死者,難道已經預料到了自己要出事?
其中一段話是這麼寫的:[那幾天,爸爸總是一個人在書房裡,好像被什麼事難住了,我們問他,他也不說。]
[接連幾天,他都表現出很害怕的樣子,輕易不敢出門,就算出門也會走人多的地方。]
剩餘的幾名受害者也是這樣。
林音愣住了,大腦快速運轉著,片刻後,想到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這意思是,梅花七在狙殺前,已經告訴他們了,既然如此,他們怎麼不報警呢?”
陳司挑眉,似是沒想到林音這麼快就能猜出來,幾秒後才答:“因為他們都有不能讓警察介入的理由。”
“不能讓警察知道?”她皺眉喃喃低語,抬眸看著陳司稜角分明的臉,瞬間福至心靈,“我知道了,梅花七最鮮明的特徵就是不濫殺無辜,這次肯定也是一樣,這些受害者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人。”
陳司側過身子,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含笑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林音卻已興奮起來,低聲對他說:“他們在事發之前應該已經收到了小七的‘戰書’,這種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選擇報警,但他們卻沒有,只能說明小七手中有他們的把柄,第一種可能,就是小七警告他們如果報警就會把事情捅出去。”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七跟他們交換條件,如果他們能主動的去跟警方交待自己的過錯,那他就不會出手,這就是他們糾結的點,最後,他們抱著僥倖的想法,但沒想到千防萬防,最終還是喪命於此。當然我更傾向於第二種假設。”
林音講的眉飛色舞,陳司聽著聽著,倏地笑了。
“你笑什麼?我又說錯了?”她不確定地問。
“沒有,覺著我們家林音越來越厲害了。”他認真地看著她說。
林音心頭一甜,也衝著他笑了起來,但還不忘欲蓋彌彰地說:“注意點兒,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呢。”
頓了頓,又說:“還有那個挖心臟的案子呢?”
陳司轉過身子,滑動滑鼠,目光從她的臉移到電腦螢幕上,點開這一部分內容,說:“是同行,不是法醫就是外科醫生。”
她心頭威震:“為什麼這麼確定?我知道這個刀口很整齊,但是李立勇那個案子不也一樣整齊嗎?”
“不一樣,李立勇只是整齊而已。”陳司指著螢幕上的照片,“你看這個,下刀手法、習慣,完全是外科醫生的習慣,對人體結構也很熟悉,切割傷口才會這麼……完美。”
林音完全被他的這個發現所吸引,整個人趴到電腦螢幕前,仔細看著,但也沒看出這些刀口特殊在哪裡,讓陳司這個不吝誇獎的人都說出完美兩個字。
不過也是,反正紙牌團的人都是他訓練出來的,如果沒有達到他的標準,恐怕是不會讓他出來犯案的,多掉面兒啊。
陳司輕輕扯著她的後衣領,把她拉開些,含笑道:“離這麼近看?不嫌惡心吃不下飯了?”
林音站直身子,嘚瑟道:“現在這些完全嚇不到我了好嗎?不過我確實是看不出來這刀口完美在哪裡罷了。”
“讓你看出來,那讓專業學這些的怎麼辦?”他促狹道。
林音吐了吐舌頭,然後開啟最後一個連環的殺人案:毒殺。
“分析一下唄。”
“這幾名死者的死因都是氰化物中毒。”陳司指著電腦上的照片道,“所以就算死後,臉色也都十分紅潤健康,還有屍體,不管男女,衣服都被熨燙過,臉上還帶著妝。這比之前那些殺手更加扭曲,明顯是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