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驀的想起言蘇下午跟他說過的話，再加上大聖上傳到系統裡的那半枚指紋的輪廓，若說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什麼，怎麼可能？

一出引君入甕的好戲。

他的眉心緊緊擰著，抬眼看向林音，試探著問：“你有沒有東西落在辦公室？”

“沒有啊，你忘帶東西了？你要是忘了帶現在趕緊去拿，晚了說不定就誤會你了。”林音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為什麼？”

她上身趴在床上，雙手托腮，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興沖沖地問：“陳法醫，你有沒有看見今天大聖上傳的半枚指紋輪廓？”

陳司一怔，輕“嗯”一聲。

“你沒發現那個指紋跟自己的很像嗎？”林音神神秘秘地說，“這就是我下午跟你說的，大聖要抓內奸的方法。”

“所以呢？”

“其實，每個人看到的指紋都是自己的，像我們這種心裡沒鬼的或者像小炎哥那種，根本就不上心的，自然是不在乎那指紋到底是什麼，但是！”林音眯著眼，神神秘秘道，“隱藏著的內奸不一樣！他看到自己的指紋後，一定會心慌，肯定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辦法把指紋毀了，所以你要是忘了什麼東西，最好現在去拿，省的被他們當成內奸抓起來。”

陳司挑眉，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們的計謀，而自己剛剛還在擔心她。

這樣一個鬼靈精，這種時候，擔心對她來說，完全是多餘的。

“話說，我就很好奇。”林音盯著陳司的眼睛，問，“你說四年前的案子啊，那個組織頭目的動機是什麼，之前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怎麼從2014年5月就開始頻繁殺人了呢。”

陳司一時也被問住了，沉吟片刻，答：“從現在掌握的線索，看不出具體的動機，也許是遭遇了什麼想要挑釁警方，也有可能是想要引起警方注意，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只是單純的想要發洩而已，就像之前我們遇到的李立勇，殺人會讓他們得到快感。”

林音一愣，在她看來，陳司並不是一個壓抑不住自己情緒，而需要用殺人來發洩的人。倏地，她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四年前陳司策劃的這些案子，只是為了引起警方注意，他的目的僅僅是讓言蘇以臥底的身份，來到他身邊？

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可真是一場豪賭。

她心頭一震，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起身，走到窗邊，向外望去，主辦公樓裡那幾間亮著燈的屋子也熄了燈，路燈也全滅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打了個哈欠，對著陳司笑道：“那我回去睡覺了？”

剛一起身，就被他扯進懷裡：“今晚別回去了，嗯？”

說著，還往她肩頸處蹭了蹭，就像一隻邀寵的小貓咪。

林音失笑，這樣一個人，真的是四年前那個不擇手段，也要得到言蘇的人嗎？她這樣想著，眼睛掃過旁邊的單人床，拒絕道：“不行，這床太小了，根本睡不下兩個人。”

陳司也不說話，就這樣抱著她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忽的聽見臨時辦公區發出吱呀的刺耳響聲，她連忙起身，看到那裡燈火通明，顯然是出了什麼事。

他們能聽到這樣的動靜，李小炎還有方教授自然也能聽到。

一行人趕過去時，看到的就是姜堰和言蘇跟大聖對峙的一幕。

眼前的大聖，嘴裡叼著個手電，出現在辦公室裡，手上還拿著那極其珍貴的半枚指紋。

而姜堰和言蘇，臉色那麼難看地望著他，但目光中又有塵埃落定的靜默。

大聖看到大家齊齊望向他，也是驚訝到不明所以，他從嘴裡拿出手電，愣愣地看著大家：“你們怎麼都來了？”

李小炎也開口：“是啊，小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聖，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拿指紋幹嘛啊？”

方柏林、陳司和林音都沒說話，注視著他們。

子夜寒涼，姜堰的夾克領子豎著，臉色白皙冷峻，他緩緩開口問：“大聖，回答小炎的話，你來拿指紋幹什麼？”

眾人逼視的目光中，大聖立即將指紋仍回桌上，伸手撓了撓頭：“我突然有了很重要的發現，就想跑來再看看指紋，怎麼把你們都驚動了啊？”

“你還在裝？”言蘇冷聲開口，眼中竟然泛起淚水，但臉色卻更加決絕，“大聖，我真沒想到內奸竟然是你。”

她看了眼眾人，道：“之前，偵破李立勇連環殺人案時，有一天我和姜堰在辦公室討論四年前的七人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