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那人帶回來了一個女人，叫蘇晨曦，其實大家心裡都知道，這是警方派來的臥底，還是帝都公安大學的在讀學生。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是那人想得到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會得到。

同樣，不論那女人是什麼身份，只要那人喜歡，大家都會接受。

也因為她，方柏林那段時間沒有再去過森林深處。

不過關於她的訊息還是會傳到他耳中。

她的專業跟他一樣，是犯罪心理學；她把自己偽裝成跟他們一樣的人，大家也就配合她演戲，只因這是那人的命令。

他還聽說，那人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地親吻過她，摩挲著她的頭髮，目光中盡是溫柔繾綣。

漸漸的，大家把蘇晨曦當成那人的女人，當成他們團隊的一份子。

說到這，方柏林嘴角浮現出一抹挑釁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音：“你應該知道那女人是誰吧？”

林音握著筆的手微微發白，心尖因為疼痛而在發顫，要說不在意，又怎麼可能。

但是，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方柏林的目的，這些事明明可以一筆帶過，可他偏不，他說的如此詳盡，就是在誅她的心。

林音垂眸，把眼中的情緒全部隱藏，揚起笑臉：“我知道，接下來呢？”

方柏林人精一樣的存在，又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偽裝，他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繼而才緩緩開口。

沒人想到，就在這一年，這個季節，他們這個團隊，差點就被這女人揭露在陽光之下，一敗塗地。

那也是他們這個團隊第一次遇到對手，就算如此，所有的一切還是在那人的掌控之下。

至於被警方抓住的那些小蝦小米，不過是那人為了取悅蘇晨曦的伎倆罷了。

而那人鍾愛的女人，最終還是拋棄了她，她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奔向了另一個男人懷裡，一個年輕得出乎意料的神探。

這樣的結果，方柏林喜聞樂見，他甚至認為，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那人已經開始不再燃燒自己了。

那一年的四月二十號，是那人的生日，他們聚集在一起，策劃了一起堪稱“完美”的犯罪，一場殺戮的盛宴，算是給那人慶生。

但當天下午，他終於看到了蘇晨曦，也看到了她摯愛的那名神探，他們躺在毒氣室裡，幾乎成了一雙屍體，只剩最後一口氣。

就在這時，被大家視為神明的那個人，解散了整個團隊，毅然決然地走進了那間毒氣室。

他看著大家，輕笑著，說：“對不起大家，我承諾過你們五年、三年，卻沒有完成。”

大家也只是笑，不約而同地開口：“我的一生，聽你調遣。”

那人只點點頭，就轉身離去。

所有人都不明白那人這麼選擇的意義，也虧得方柏林一直研究的就是心理學，才能觸碰到一點點那人的心思。

那人內心深處殘存著一丁點的希望：若是重來一次，蘇晨曦先遇見的是他，結果會不會就變得不一樣。

方柏林不停地說著，林音就不停的在本子上記錄，從外面看，就跟平時的審訊別無二致。

“故事結束。”方柏林的聲音響起。

林音抄起手，略微點了點頭，問他：“好，現在輪到你說了，你想要什麼？”

方柏林緩緩說出一個幾個字。

林音愣了一下，沉聲道：“我知道了。”

審訊室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林音食指敲了敲桌面，然後漫不經心地抬了抬腿，問：“最後一個問題，在你手下，類似李立勇這樣的人還有幾個？”

方柏林哼笑一聲，配合著她演戲：“如果我說沒有了，你信嗎？”

林音抬眼，凝視著他，片刻後，開口：“我信。”

她拿起審訊本前遞到他面前，說：“沒什麼意見的話，就簽字吧。”

方柏林上下掃了眼，“嘖”了一聲，利落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寫下最後一筆時，林音站起身，拿起審訊本走出來。

待看到陳司的那一刻，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卸了去，眼眶難以抑制地發熱，也顧不得有其他人在場，直接撲到他的懷裡，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身，嗅著他身上那特有的味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李小炎一看她這副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女兒，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委屈到撒嬌的樣子，他嘲笑道：“怎麼？音妹，審訊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