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來之前，班主任先趕到班級。

第一句話不是詢問事情真相，而是讓青鳶撤警。

“封青鳶，快撤警，不要小題大做，警察同志工作很辛苦，沒空處理你這些小打小鬧。”

青鳶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周圍的同學自覺遠離她，漸漸大家都和班主任站到一起，和青鳶涇渭分明。

看著老師和同學同仇敵愾，青鳶嗤笑，說不傷心是假的，畢竟誰能忍受被阿老師帶頭孤立？

彷彿全世界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眼下心底的澀意，青鳶指了指他們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語氣嘲諷，“你管著這叫小打小鬧？”

雙方間隔著的一道鴻溝實在打臉。

班主任裡臉色沉下來，精緻的妝容因為劇烈的跑動有些花了，臉上皺紋盡顯，“就是開個玩笑，這不是同學們和你關係才開你玩笑，你不要那麼當真。”

“玩笑？”青鳶似有所思，“這樣啊...”

見青鳶態度鬆動，班主任鬆了一口氣，“對啊對啊，玩笑...”

“那就祝你們的女兒，以後都被開這種玩笑吧。”青鳶笑盈盈補充，“畢竟是同學關係好的表現不是嗎，相信你們女兒會開心的。”

班主任松的一口氣就這麼卡在喉嚨不上不下，“你，你...！”

青鳶無辜眨眼，“我怎麼了？不是老師你說只是個玩笑。”

班主任一口氣堵在胸口，一副被氣狠的樣子，“你要氣死我？有你這麼當學生的？不尊重老師就算了，還專門給老師氣受！”

這是道理不說通換個賽道，要從道德上制裁青鳶。

但青鳶是誰？完全沒在怕，“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請問您，對我做了哪樣？”

傳道，她傳了一堆歪理。

授業，她授的狗屁不通。

解惑，她解自己的‘禍’，可完全沒在意青鳶的死活。

班主任漲紅了臉，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正僵持著，幾個穿著警服的人破門而入，“誰是封青鳶？”

青鳶立即起身，“是我。”

警察表情怔愣一瞬，饒是料想到少女的處境不盡如人意，還是被屋裡的現象震驚。

少女獨自站在教室一角，其餘同學皆站在她的對立面，兩方氣氛劍拔弩張。

少女身體單薄，面色蒼白，獨自面對這來勢洶洶的霸凌，

這樣欺人的場景，看的幾個警察心頭一陣冒火。

為首的男子神情沉重冷靜，“你好，我是陳霄。請問電話中造謠的人是誰？”

陳霄直勾勾望著青鳶，至於教室另一端的眾人，他無視個徹底。

還沒等青鳶說話，班主任率先出聲，“警察同志，都是誤會，大孩子之間開個玩笑而已，哪有什麼造謠不造謠。”

“小孩子不懂事，遇到點事情就報警，害您跑一趟。您放心，作為老師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班主任話裡暗含拉踩，明裡暗裡說青鳶矯情，只差直接把對青鳶的不耐寫臉上了。

聽了這話，陳霄緊皺，身後站著的一眾警察也神情複雜。這位班主任，心都偏到嗓子眼。

就教室裡這站位，他們一進來還以為這老師帶頭搞孤立呢。

青鳶的嘴角囁喏幾下，屈於班主任的威壓，最終沒說話。

陳霄注意到少女的小動作，聲音冰冷，“這位老師，是不是造謠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這得看當事人的意願。”

他又看向青鳶，眼神包容，聲音溫柔，“封青鳶同學是吧，別害怕，請你來說事情的經過，我們會首先根據你的意願處理。”

全程低頭一言未發的青鳶震驚抬頭，猝不及防對上陳霄鼓勵的視線，陳霄態度溫和又強硬，“你放心，有我們在，儘管說就是。”

少女不可置信的眨眼，似乎不敢相信有人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這一邊，聲音顫抖，“我...真的可以嗎？”

這小心翼翼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幾個警察的心，他們不敢想象少女之前被欺負的有多狠，以至於警察來了都不敢為自己伸冤。

這下陳霄的心徹底偏在青鳶這邊，視線掃過教室另一邊抱團的老師同學，意有所指道，“你別怕，放心大膽說，我們在沒人敢欺負你。”

面上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我不敢說的小可憐青鳶，實則在心裡感慨她的演技又進步了呢。

警察對青鳶的縱容維護讓班主任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