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高階會所。
燈光昏暗的包廂裡坐滿了人,男男女女混在一起,魚龍混雜。
仔細看去,有男女大膽擁吻,嘖嘖的水聲充滿慾望;有男男互相喂酒,口舌伸縮間酒水消失殆盡;有女女相互依偎,不經意的對視曖昧橫生。
在這個滿是慾海的舞池,打扮光鮮亮麗的少男少女將道德世俗拋之腦後,一心沉淪在食色性也。
偌大的包廂,處處充斥著狂歡,除了一處。
昏暗的燈光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獨自佔據一方座位,以他為中心四周無人敢放肆,就連刺耳的音樂到了這處都自覺的柔和幾分。
男人一雙長腿交疊,錚亮的皮鞋抬起又落下,一下一下輕點地面,皮鞋和地板撞擊發出的聲響不大,卻足以讓場內所有人安靜。
片刻,包廂內再無雜音。
擁吻的男女分開,酒水迴歸原位,所有人默不作聲——太子爺江野動怒了,這個認知令他們恐慌。
男人正是江野,京圈赫赫有名的江家少爺。
自小養尊處優使他渾身透露著矜貴的氣息,就連那頭髮絲,每一根都有專人打理。
現下無心的威壓自男人身上傳開,上一秒正嗨的少男少女下一秒立即安分守己。
一時間,偌大的包廂只剩下江野手機那頭男人激動的聲音,“野哥,我看見嫂子了!”
江野神色淡淡不輕不重嗯了一聲,彷彿一點兒都不在意。
手掌上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內心。
那頭男人聽著語氣明顯一愣,再說話時已經底氣不足,“野哥,嫂子現在在S市的沈氏集團上班,需要我幫您聯絡她嗎?”
這話不知哪裡觸碰到江野逆鱗,只聽男人突然嗤笑一聲,“林傑,想撈好處就給我老實點。”
此時的江野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就像封存許久的寒冰重見天日,勢必要凍死所有人。
林傑苦哈哈的笑著,“是是是,野哥,我這就當做今天從沒看過嫂子,以後看到她也裝作不認識!”
江野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你最好是。”
說罷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絲毫不給林傑說話的機會。
電話結束通話,整個包廂依舊無人敢說話,氣氛凝重的像是在某審訊室現場。
笑話,現在誰話說誰死,畢竟大家都聽到了方才林傑說的‘嫂子’。
誰不知道那個女人,甩了江野又一走了之的‘嫂子’——阮青鳶。
猶記得阮青鳶消失的那一天,向來冷靜自持的江野第一次失了控。他猩紅著眸子,聲音嘶啞的吩咐,“找,全部人都去,給我找!”
直到找到她為止!
可若是...找不到呢?
從那天起,阮青鳶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翻遍整個A市也不見她的蹤影。
這一走就是兩年,江野最開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常常一關就是一個星期,那段時間所有人見證了這位天之驕子的墮落。
可惜人都走了,這副樣子又能做給誰看呢?次數多了,江野終於漸漸走出消沉,並且又恢復以前浪蕩公子的形象。
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
而那位消失已久的‘嫂子’,兩年之久從未在A市出現過,久到眾人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今天這一出,恍惚間讓所有人又回到兩年前那一幕,那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江野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江野雙手交叉抵在腦門上,彎下的腰身遮住面部表情,嘶啞粗糲的聲音傳遍所有人耳朵,“都出去。”
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寂靜的包廂裡清晰可聞,所有人立即著急忙慌退出去,唯恐慢了一秒太子爺的怒火。
薛榮也跟著大部隊的步伐往外撤退,就在身形消失在包廂的最後一秒,江野的聲音再次響起,“薛榮,幫我訂張去S市的機票。”
那聲音冷靜毫無起伏聽的薛榮膽戰心驚,“好的,這就訂。”
江野沉重喘著粗氣,“越快越好。”
薛榮動作麻利掏出手機,“您看明天......”
“訂今晚的。”
“...野哥,今晚只剩凌晨一點的票了。”
“就這個。”
薛榮手指猶猶豫豫,咬牙給自己也買了一張,以江野如今這副狀態,他哪敢讓他獨自出省找阮青鳶啊!
被罵也認了,總之這趟他必須跟著。
S市。
青鳶癱在床上,一旁阮媽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