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青鴛在宮裡混吃混喝,日子過的悠閒自在。
時間久到青鴛不禁懷疑懷疑祁鈺是不是忘了自己存在。
這麼想著,當晚祁鈺便招了她前去伺候。
夜晚,養心殿內寂靜無聲。
祁鈺凝眉看著奏摺,手中用力,奏摺上摺痕明顯。
殿下明顯心情不佳,沒有人敢觸黴頭。
宮人皆凝神屏氣。
恰在此時,一無所知的青鴛推門而入。
吱呀——一聲,殿門作響,青鴛探頭望進。
她可沒忘先前祁鈺病態的模樣,保險起見,還是先在門外觀望觀望。
因著屏風的遮擋,青鴛看不清裡面具體情況,只能踮腳張望。
她卻不知,自己一舉一動都被祁鈺看在眼裡。
眼瞧著那女人探頭探腦,遲遲不進,祁鈺眉頭皺起。
“杵在那幹嘛,還不快進來。”
低沉厚重的聲音乍然響起,在沉靜的屋子裡驚起一層浪花。
專心張望的青鴛嚇了一跳,腳下趔趄,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摔去。
“啊——”
一個五體投地的青鴛,就這麼明晃晃摔進眾人眼中。
青鴛趴在地上,正好摔在祁鈺書桌下方。
抬頭,瞬間四目相對。
殿中氣氛正是最安靜的時候,青鴛這麼動靜不小,一時間眾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青鴛撓撓頭,露出尷尬的笑容,“嗨?”
祁鈺蹙眉,雖不知道青鴛那聲“嗨”是何意,但她莽撞的行為惹他不快。
沉聲道,“不懂規矩,當罰。”
青鴛:…??
她幹啥了就當罰?
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青鴛掐腰怒懟,“憑什麼罰我?”
祁鈺從方才話落,便將眼神收回,重新落在摺子上。
對青鴛的問題聞所未聞,旁若耳邊風。
被華麗麗無視的青鴛生氣,蹬蹬蹬跑到祁鈺身邊,“你憑什麼罰我?”
聲音分貝較之前大了幾分,吵的祁鈺耳邊聒噪。
祁鈺這才抬眸,只不過卻不是看向青鴛。
冷淡帶著威亞的眼神落在小福子身上,小福子頓時瞭然。
上前一步,“大膽,還不退下?!”
小福子伸手,眼看就要碰到青鴛,青鴛靈活閃身躲開。
笑話,這群太監的手段陰暗狠辣,她落到他們手裡不是皮都不剩。
故技重施,青鴛撲向祁鈺,沒想到祁鈺這次有了防備。
眼睛自始至終未曾看向青鴛,卻準備判斷她的動作。
身子微動,連帶著凳子一起,避開青鴛的手臂。
可憐的青鴛,拼盡全力一撲,連人家的衣角都沒碰到。
明黃色的衣角從眼前掠過,下一秒,青鴛再次跌落在地。
撲通一聲,肉身與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祁鈺表情冷淡,手裡還穩穩拿著奏摺,淡然道,“帶下。”
小福子應聲上前,心裡嘀咕陛下當真是喜怒無常,分明前些日子還特地賞賜魏青鳶被褥。
就這麼出神的一秒,青鳶趁機抓住祁鈺踩在地上的靴子。
本來她就躺在地上,祁鈺又近在眼前,青鳶一伸手就抓住祁鈺靴筒。
祁鈺身子一抖,下意識縮腳,沒縮動。
青鳶膽大包天,敢冒犯祁鈺,小福子可不敢。
只敢站在書桌下,戰戰兢兢看著這位魏國俘虜挑戰陛下耐心。
祁鈺臉色徹底黑沉,“放手!”
青鳶死皮賴臉,“不放!”
突然把她喊來,不說一句話就要帶下去,誰知道這瘋批又憋著什麼壞招?
不得不說,青鳶多慮了,祁鈺現在的心神被奏摺吸引,完全沒心思搭理她。
或許原本召喚她前來服侍是有意逗弄,但現在祁鈺興致全無。
特別是看到青鳶用這張臉,做出這等粗俗之事,祁鈺更覺不喜。
“你不下去,是想死在這養心殿?”
祁鈺陰沉出聲,話裡像是含了冰渣子,勢必要凍死所有人。
冷淡的聲音和含怒的眉眼,無一不顯示主人耐心已盡。
宮人皆雙目下垂,不敢再看,唯恐牽連無辜。
豈料青鳶非但不怕,反而乾脆直挺挺躺在地上,嘴裡嚷嚷著,“來啊,你弄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