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任務繁忙,不僅青鳶有許多事要做,楚卿更是。
老皇帝葬禮上,朝臣官員匯聚一閣,嗚嗚咽咽的抽泣迴旋。
叫人分不清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大皇子四皇子兩黨已經足足忍耐三天,這三天裡他們按兵不動,指不定憋著什麼大招。
只等今日拿出來各顯神通。
楚卿身為皇儲,不得不防。
隨著老皇帝遺體入土為安,有些人蠢蠢欲動的心已經按捺不住。
這才下葬沒多久,便有人挑起了事端。
“先帝意外暴斃,未能留下隻言片語,奈何國不可一日無君,依諸位看,眾皇子中哪位能勝任啊?”
先帝屍骨未寒,眼下更是尚且身處皇陵之中,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提出另立新帝。
誰敢搭話?
無人敢說。
此時跳出來,無疑是在先帝墳頭蹦迪,真正是踩著父親的屍骨上位。
也就只有內閣長老——許閣老,敢如此直言。
許閣老為人正直,學識淵博,和蘇丞相一樣在大皇子四皇子兩黨之爭中保持中立。
且影響力較之與蘇丞相更為龐大,雖沒有拉幫結派,但如今朝堂大半官員是他的學生。
甚至若干年前,楚卿小時候,許閣老曾作為太子先生,親自教導過一段時日。
只要他表明態度,剩下那些沒有站隊的官員看在昔日恩師面上,定會追隨恩師抉擇之人。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迫切想拉攏許閣老,尤其是四皇子。
他的勢力本就比不得兩位哥哥,眼下也顧不上仍身處先帝皇陵之中。
急切開口,“許閣老,依本宮看,能登上位之人,首先需得品行端正,其次要身強體壯,是也不是?”
此話一出,大皇子黨和楚卿一黨官員狠狠咬牙。
這個賤人!
品行端正暗諷大皇子流連青樓,好色成性。
至於身強體壯,說不知道太子殿下自年幼時便身體不好,這才送往慶國寺靜養。
如若不然,現在有這大皇子四皇子什麼事?
大皇子好歹年齡最大,身為兄長被這般擠兌也只能乾巴巴笑著,“四弟,關於此事許閣老自有定奪,無需你多嘴。”
至於楚卿,還是那副老樣子,任他說來任他謗,我自清風拂山嵐。
這副平淡無波的模樣不禁讓人心生疑惑,難不成,楚卿還有什麼底牌不成?
事實上,楚卿確實有。
老皇帝為避免意外發生,早早便擬好傳位詔書,交於一位遠在邊防的武將保管。
眼下只等楚卿一個令下,那武將便可快馬加鞭入京城,呈上聖旨。
之所以把詔書放那麼遠,防的就是怕其餘兩派趁手摸黑,偷偷將詔書藏起來,亦或者直接把楚卿的名字改成他們自己的。
說起來,那位武將不是旁人,正是顧城的親爹,顧崢嶸顧大將軍。
拋開這些不說,就單單以眼下形勢來說,楚卿在三個皇子中身份最為尊貴,皇位也理當由楚卿繼承。
更別說楚卿當初小小年紀便在京城聲名遠揚,論才華,那二人想必也是比不過他的。
許閣老不動聲色,將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看到楚卿時眼裡劃過一絲讚賞。
皇上果然沒有看錯人啊。
輕咳一聲,威壓說道,“好了,此事不是兒戲,不能僅憑誰三言兩語便可定奪,需從長計議。”
即使各個官員心裡清楚大戰一觸即發,暗處再怎麼明爭暗鬥,但只要表面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他們就得裝作兄友弟恭,關係和睦。
如若不然,率先被踢出局的,就是‘他’。
青鳶始終默不作聲聽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皇陵出口,眾人在此分別。
眾目睽睽之下,青鳶和楚卿同乘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馬兒飛奔,帶起的灰塵糊了眾人一臉。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有人毫不關心,有人震驚非常,還有人...雙眸含怒。
楚卿,我顧城今天就跟你拼了!
“啊——”
顧城發了瘋般咆哮,隨後雙目猩紅與追著馬車而去,小廝見狀連忙攔住。
“將軍,您這是怎麼了將軍?”
顧城不管不顧,他只知道青鳶一介弱女子,又要被楚卿欺負了!
他憤怒,他癲狂,他仰天長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