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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俊榮

真是一對好鴛鴦,你這小子豔福不淺啊。”她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諷刺,“剛害死那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又勾搭上人家這麼小的姑娘了。”

然而,公主並未在意張六子的反應,她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大漢退下。隨後,她輕巧地從馬背上躍下,步伐優雅地朝怪物走去。只見她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怪物的後背,那怪物竟然像是一隻被馴服的土犬,靜靜地趴在地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柔撫摸,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順從。

這一幕讓張六子心中大駭,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公主,心中湧起無數個疑問:“難道這怪物是這女人養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指示的?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你到底是何人?”張六子終於忍不住,捂著臉頰,憤然問道。然而,他的問題只換來了鎧甲武官的一聲怒喝:“放肆!”那聲音如雷貫耳,震得張六子耳膜生疼,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在這位公主面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公主,即多羅格格愛新覺羅俊榮,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掛著一絲淡然的微笑,彷彿對即將揭露的秘密並不以為意。“不妨就告訴他罷,反正咱這兒也挨不著誰。”

鎧甲武官聞言,立刻從馬上下來,恭敬地俯首說道:“主子,像這樣的狗東西,還讓咱們這麼費心,也不值當的!”

俊榮緩緩走向那個怪物,也就是她口中的“虎蜥”。她用力拍了拍虎蜥的後背,那龐然大物便如同被馴服的野獸般,順從地爬進了一個巨大的木籠子裡。士兵們迅速上前,用黑布將籠子嚴嚴實實地罩住,虎蜥在黑暗中安靜下來,不再有任何動靜。

“看見這個東西了嗎?”俊榮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張六子,“這個叫虎蜥,我取的名字。這是我在南海之極歷經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又花了數年時間精心馴化,才讓它如此聽話。就像人一樣,得慢慢折磨,才能變成聽話的狗。”

鎧甲武官再次俯首,恭敬地回應:“主子教訓的是!”隨後,他轉向張六子,聲音低沉而有力:“這是我們慶郡王之女,多羅格格,愛新覺羅俊榮!”

張六子聞言,心中更加疑惑。他回想起之前冷炎也自稱是郡王府的人,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真正的多羅格格,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起冷炎的身份來。難道冷炎只是個冒牌貨,用郡王府的名頭來嚇唬人?而這個多羅格格,無論從排場還是氣勢上看,都顯然是個貨真價實的權貴之女。

俊榮似乎看穿了張六子的心思,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讓我阿瑪跟那個李鴻章言語一聲,告訴他這個人叫張六子的我要了。至於他殺了什麼假貝勒和洋人的事情,就想辦法找人頂了吧!”她的語氣輕鬆而隨意,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她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在俊榮那雙挑剔而高傲的杏核眼中,張六子彷彿成了一幅難以入目的畫面。他靜靜地跪在那裡,卑微而渺小,與周遭的富麗堂皇形成了鮮明對比。那條細細的小辮順從地垂在腦後,本該是再尋常不過的裝束,卻因主人的落魄而顯得格外刺眼。他身上穿著的武官行服掛,此刻卻因長期的奔波與忽略,顯得破舊不堪,顏色黯淡無光。尤其是頭頂那頂髒兮兮的暖帽,讓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厭惡。

張六子的面容更是難以恭維,五官彷彿未經匠人之手隨意擺放,彼此間缺乏和諧與美感,更像是大自然的一次偶然失誤。他的眼睛雖大卻無神,鼻子扁平而寬闊,與整張臉的輪廓格格不入,嘴巴緊閉,唇色蒼白,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扭曲的大麻花,每一個細節都在挑戰著俊榮的審美極限。

對於俊榮而言,作為慶郡王之女,自幼便生活在錦衣玉食之中,所見之人無不是俊男美女,舉止優雅,談吐不凡。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她,自然對美有著極高的追求和敏銳的感知。因此,當她看到張六子這副尊容時,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與不屑。在她看來,張六子不僅外表醜陋,更是一個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根本無法與她所接觸到的那些達官顯貴相提並論。

然而,正是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張六子,卻擁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經歷。他能夠殺死旗人,對抗洋人,還挑起這麼大的教案,甚至讓一位妓女為他而自盡,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俊榮感到好奇。

張六子仍保持著那個姿勢,雙腿因地面的冰冷而逐漸失去了知覺,膝蓋彷彿被寒氣凝固,疼痛與麻木交織在一起。他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的顫抖顯露出來,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調整姿勢,從原本的跪坐漸漸變成了半盤腿坐著,以此來緩解一絲絲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