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章 代號,懲罰

一滴,兩滴,三滴……

水滴打落在青石磚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陰冷的地下室內,林雨城蜷縮於角落,雙手抱膝坐著,感受著液體接觸面板的冰涼。

真是無趣,稍不順心就把人關地下室。

無聊的把戲,自己什麼時候怕過黑呢?那位先生真是失策了。

林雨城無聊地計數著滴落的水珠,漸漸睏意上湧。

但他還不能睡,因為‘怕黑’的弱點消失,那位先生又要找別的法子折磨他了,那還不如忍受幾天的無聊,總比疼痛來得好。

,……

黑暗無聲的環境最容易混淆人類的時間觀念。

林雨城仔仔細細地計數著,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動作,時不時抖三抖裝作害怕恐懼。

腹中那種因長時間沒有進食而產生的灼燒般的疼痛剛剛稍稍緩解便又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一波接一波地折磨著林雨城。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嘴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聲低沉壓抑的痛苦呻吟。

飢餓像一隻無情的大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腸胃,肆意揉捏踐踏;而身體由於長時間缺水所帶來的極度虛弱更是令他感到彷彿整個人都要被抽乾一般,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這種種不適交織在一起,如同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噬著他的軀體,著實令人難以忍受。

如果水滴下落的時間間隔是一秒,那麼時間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了。

林雨城稍稍調整一下坐姿,將頭埋進膝蓋間,這個姿勢能讓他稍微舒服一點,但是,監管者無法看清他的神色,或許會延長懲罰的時間。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林雨城還是覺得自由更重要。

於是,短暫的休息後,他再度將頭擱在膝蓋上,臉上露出三分真七分假的痛苦。

——可惡,肚子真的好痛啊!

監控室內,琴酒站立於黑色單人沙發之後,以一種護衛的姿勢守護著沙發上帶著呼吸機的老年人。

老人氣喘吁吁,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窒息昏迷,但是,他的眼神依舊銳利無比,絲毫沒有老年人的渾濁。

“琴酒,你覺得霍蘭斯得到教訓了嗎?”

琴酒的視線久久地黏著於監控中瘦弱的身體上,沉聲道:“先生,您弄錯了,他是君度。——霍蘭斯早就被打碎了。”

“是嗎……是啊,霍蘭斯已經被打碎了。”老人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琴酒,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這個代號嗎?”

“不知道先生。”琴酒答,“不論是何種代號,都是我的榮幸,我都會為組織獻上一切得先生。”

“好好,好孩子,不用著急表示你的忠心,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烏丸蓮耶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愉悅來,“因為你和他一樣,都在渴望那個代號,所以,你和他都是金酒。”

“是,先生。”

“不理解嗎琴酒?”烏丸蓮耶問,“沒關係,慢慢你就知道了。”

琴酒垂首不語。

烏丸蓮耶道:“去把君度接出來吧,他關的夠久了——孩子長大了,還是不要過於苛責的好,你說對嗎,琴酒?”

琴酒微微一俯身:“是先生,我這就去,想必君度已經得到教訓了。”

烏丸蓮耶輕笑:“霍蘭斯對你,對他,都太過溺愛了,慣子如殺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好在你一向乖順——去吧琴酒,君度想來等不及了,帶他回去好了,不用來見我。”

從未想過乖順二字來形容自己的琴酒面上恭敬,心裡卻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行禮之後大步離開。

好在他的風格一向是以果斷利落著稱的,並不讓人覺得急切。

地下室的入口處,陰寒潮溼的空氣混雜著腐敗的氣味撲面而來,琴酒示意守衛開啟門,慢慢地踏上滑膩的臺階。

地下室依舊黑暗,琴酒站在出口處,適應片刻黑暗後立刻找到了那個矮小的身影。

那人毛茸茸的腦袋以一種極慢的速度緩緩朝著琴酒的方向探去,彷彿每移動一毫米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一般。

“阿陣?”

琴酒聽到那人聲音沙啞的輕聲呼喚。

琴酒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應了一聲:"時間到了,你可以離開了。"說完,他便不再看向眼前之人,而是自顧自地轉過身去,邁步踏上了臺階。

林雨城艱難地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他的雙腿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整個身體也變得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