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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東窗事發

十分低下,歷代皇帝執政中,只要有戰爭,商人、罪犯和倒插門女婿絕對是第一批被送去邊疆打戰的。

王允可以允許王定遛鳥鬥雞,飛鷹走馬,但絕對不允許經商。

“父親要罰便罰,石炭生意卻是萬萬不能停。”王定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

“你——”

王允一個倒仰,差點背過氣去。

從小到大,為了讓這孩子好好唸書,棍棒不知打斷過多少,可這孩子脾氣倔,怎麼打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又不能真把人打死,實在管教不了,也就隨他去了,好在他王家根子正,定兒雖頑劣,卻不會做有辱門風之事。

似想到什麼,王允轉頭看向張茉,怒道:“此事是不是你拾掇定兒一起做的?他長這麼大隻知玩樂,哪懂什麼生意之道?是不是你?近段時間你三天兩頭生病,為父尚在擔心你身體,卻不想是裝病出去幹這事?女兒,你真的太讓父親失望了。”

在他心裡,張茉就像一塊絕世美玉,只要精心雕琢,將來必能驚豔世人,所以,他才會讓她拜盧植為師,讓她學習貴族女子該會的所有技藝,甚至她想練武,他也同意了。

可這塊美玉如今卻沾染了塵世汙穢,做了世人最瞧不起的商人,將來把她獻給貴人,若被人扒出這段過往,豈不是讓他顏面掃地?

張茉垂首承認,“是我拉三哥一起的,女兒願受任何責罰,只求義父別讓我關了石炭。”

“你這孽障……”

王允氣急,抄起旁邊竹條便抽下去,王定眼疾手快,張臂攔在張茉前頭,生生捱了一鞭。

他摸了摸有些疼的胳膊,仰頭看著王允,“此事不怪妹妹,父親要打就打我,反正自孃親過世後,你就時常打我,也不差這一次。”

看著這張幾乎和愛妻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王允高舉的右手無力放下,良久後才緩了口氣道:“你二人把那鋪子關了,此事為父便不追究。”

關鋪子?那是不可能的!

張茉拱手一拜,不卑不亢道:“關鋪子前,女兒可否先問義父一個問題?”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直接道:“義父為何要為官?”

王允冷哼,“這與你關鋪子有何關係?”

知他在氣頭上不會回答,張茉自顧自道,“義父為官自是想為陛下分憂,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女兒賣石炭亦如此。”

“胡言亂語!如此末等之事怎可同為官相提並論?”王允甩袖怒道。

張茉擲地有聲道:“怎不能比?女兒挖石炭所僱之人皆是城外流民,他們或因家眷拖累,或是年歲太大,非但地主豪紳不願僱傭,官府亦無力安置,若非女兒賣石炭僱來做工,他們及其家眷上千人,早已餓死城外!”

她跪直了身體,繼續道:“想必義父並未忘記去年黃巾賊亂吧?他們本為良民,為何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拿命去作亂?農田顆粒無收,官府卻不減賦稅,他們隨時可能被餓死、凍死。如果世上多一些像女兒挖石炭之事,即便天災,即便農田無收,亦可做工維持生計,如何還會冒著生命危險去造反?這難道不是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祉?”

王允怒火漸漸平息下去,擰眉思量她的話,似乎有點道理,又覺哪裡不對勁。

張茉抬頭偷偷瞄了一眼,見他的臉色好了些許,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繼續大義凜然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若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陛下這條舟還能前行嗎?再則,孟子也曾說過‘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女兒做這些皆是以民為重,為民提供生計。”

“富貴人家有良田千頃,有人幫著種地,冬天有暖被棉衣,有火爐取暖,有熱飯熱湯,何曾受過缺衣少食之苦?女兒所做這些,只不過是賺點富人錢救濟窮苦人罷了。”

她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原本大義凜然的音調漸漸染上悲傷,“女兒在認識義父前,一家人千里迢迢去往帝都求生,路上不斷有人或餓死,或病死,或為搶奪食物被打死,或被其他人當作食物,原以為走到汜水關便能得救,誰知官兵為了功績,把我們當蛾賊隨意砍殺,母親……”

想起剛穿越來的那段遭遇,張茉已經哽咽,“母親她是被一匹馬生生踩死的,父親被割了首級,死無全屍,我被丟到亂墳崗,靠吃蟲子勉強活下來。”

王允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過往,雖知道她家人都死在逃荒途中,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不禁動容。

“那時,村裡若有一份工可做,我們也不用背井離鄉。對普通百姓來說,但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