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留下一個凹陷的蹄印。
身後的馬蹄聲近在咫尺,漢子知道跑不了了,把張茉抱到身前,附身趴下,將她壓在下面。
一把明晃晃的刀揮過來,割下他的頭顱,鮮血如擰開的水龍頭噴濺而出。
“小美!小美!你到底在哪裡?”
…………
“宿主!宿主!你到底在哪裡?”
小美焦急的聲音響起,“你再不來,我就要被這具軀體融合了。”
幷州,五原郡邊塞軍營,呂布忽然從榻上驚醒,“何人?何人在說話?”
他環視四周,帳中空蕩蕩,一個人影也無。
“頂不住了,不融入到他身上,我就會徹底消失!”
小美絕望叫了一聲,機械般的聲音響起,“現在嘗試為你安裝系統!”
“何人?出來!”呂布怒喝。
“滴——宿主非原裝,積分兌換功能無法成功安裝!”
呂布走出營帳,四下檢視,外面除了巡邏和站崗計程車兵,沒有任何可疑人等。
“滴——宿主身強力壯,力量提升成功融入!”
呂布凝神聽了聽,終於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在他腦子裡。
“鬼怪?”
就在這一瞬間,呂布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精力從未有過的旺盛。
“滴——宿主性別和原裝不同,自動治癒功能無法安裝。”
“滴——宿主認知太低,史書功能無法完全融入!滴滴滴,檢測到宿主系東漢末年呂布,現為你播放呂布生平。”
然後,前一刻還精神充沛的呂布突然睡著,高大的身軀在草地上砸出悶響,驚得站崗計程車兵一個激靈。
眾人慌忙奔過來,大喊,“有刺客,快來人,呂軍候遭襲了!”
“何處?刺客在何處?”
一隊巡邏士兵快步衝過來,戒備看著四周,黑漆漆的夜裡,除了一兩聲蟲鳴,什麼異常也沒有。
一個士兵探手摸了摸呂布鼻息,呼吸很均勻,再檢視他周身,並無任何傷口。
“呂、呂軍候好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站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頭黑線。
一個士兵輕輕喚了呂布兩聲,呂布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聲。
“或是……最近沒休息好,你們把呂軍候抬進去睡。”一個巡邏隊長吩咐道。
三個士兵合力把呂布抬進去放好,剛要給他蓋被子,呂布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從榻上驚醒,他雙手下意識摸向脖子,瘋狂大叫,“放開,放開某,曹公饒某一命,某助你平定天下。”
又瞪著其中一個士兵,“劉大耳,你這小人,我要殺了你!”
呂布吼叫著撲上去,被呂布癲狂狀態驚得目瞪口呆的三人回神,連連後退,那差點被掐著計程車兵大喊,“呂軍侯,是我,我是鄭元,你看清楚,我是鄭元。”
呂布雙手僵在半空,理智漸漸回來,他眨了眨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茫茫然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名喚鄭元計程車兵道,“您方才在帳外突然睡著,我等剛把您抬進來,您便醒了,許是做了噩夢,把小的認做什麼劉大耳。”
呂布腦子一抽,想起他睡著前發生的事,不可思議道,“我站在外面就睡著了?睡了多久?”
“確是站著突然睡著,約莫就吃半碗飯的時間。”鄭元回道。
回想方才做的夢,呂布神情越發迷茫,擺手示意三人退下。
半碗飯的時間,他夢到了他的一生,從呱呱墜地開始,因出生時母親正在織布,故而給他取名呂布。
他天生力大無窮,從七歲開始,便打得鄉里一眾大小孩子俯首稱臣,十二歲入軍營,到今年十九歲,已經七年了,他殺胡人、守邊疆,歷經數戰,未曾一敗,但因出身低微,軍職止步在軍候位置,再也無法上前。
這十九年的經歷和夢中一模一樣,但往後之事,實在叫他難以相信。
他是有功利心,卻並非無情無義之徒,居然會因一匹馬殺了待他還算親厚的丁原?
他是有些好女色,卻絕不會幹出勾搭別人妾室之事?更何況此人還是他的主公。
他是不太聰明,卻也並非聽不進諫言之人,怎會不聽陳宮之言,最終被縊殺白門樓?
縱觀一生,他除了殺董卓時為世人稱道一二,再無任何可供後世傳誦功績,反而是三姓家奴、狼子野心、輕狡反覆、唯利是視眾多貶義之詞,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