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人,請到殿中一敘。”
……
無神大殿中。
這是用古戰場上的廢舊建築,重新打造修建而來的建築,沒有太虛十殿金碧輝煌,卻有古樸雅緻的風韻。
陸州坐在王座上,看著殿中眾人。
嚴肅而緊張的氣氛,令每個人感覺到呼吸難受。
周掌教端來一杯茶,顫顫巍巍來到了陸州前方。
嗒嗒嗒……
周掌教緊張得手都要抖掉了。
陸州側目,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很緊張?”
周掌教尷尬地點了下頭,說道:
“魔神大人駕臨,晚輩……晚輩激動!”
陸州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
周掌教放下茶杯,坐了過去。
陸州目光如炬,聲音平淡,再次道:“本座行事,一向有原則和分寸。但願,你們不會成為下一個杜掌教。”
兩人又是一抖。
周掌教道:“杜純該死!居然敢冒犯魔神大人,簡直活膩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的處置方法,周掌教便是心悸不停,慶幸自己的機智。
楚連也跟著罵道:“誰人不知道無神教會只信奉魔神大人,我們都是您的信徒!”
除了兩位掌教敢在這個場合之下,說上兩句話。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大殿廣闊,能進入這個大殿的,也只有寥寥數十人。
這些都是往日裡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在這個場合,比奴僕還要乖巧聽話。
陸州起身。
負手而立道:“信徒。”
所謂“信徒”,不過是尋找一個幌子和旗號,好主張自己的利益罷了。
陸州又豈會不明白。
周掌教突然眼圈一紅,無比悲傷地道:“十萬年過去了,魔神大人終於復生了。十萬年啊!大人,您這十萬年去哪了啊!?”
陸州聲音一沉,看著周掌教,道:
“本座縱橫太虛時,只怕你還是玩泥巴的孩童。你若是活膩了,本座可以送你一程!”
噗通!
周掌教立馬下跪,自掌嘴巴道:“魔神大人恕罪!魔神大人恕罪,我不該問這些!”
魔神去了哪裡,為何消失了十萬年,又如何復生。這些都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可是誰敢當著魔神大人的面兒問呢?
周掌教這一問,令其他人立刻斷絕了好奇之心。
眾人壓低頭,只是看著地面。許多人看著此刻的周掌教,像是看到了當初活在底層的自己。誰人高高在上,誰人主宰生死?天下哪有道理可言,掌教再怎麼尊崇,在魔神大人面前,與螻蟻又有何區別?
無神論教會的每個人,深知“魔神”二字的含義。
沒有人比他們更敬畏魔神。
“你們都是聰明人,不要再犯這些低階錯誤。”
陸州說道。
有些事,輪不到這些人發問。
“是是是。”
周掌教退到了一邊。
陸州繼續道:“聽聞無神教會研究本座多年?”
大殿中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回答。
這特麼誰敢跟魔神對話,說錯一句話,就是死罪。
伴君如伴虎,已經讓人很難受了,這是與死神交流,誰架得住?
不說就不會錯。
見狀,陸州道:“本座的問題,如實回答。”
都是萬年的狐狸,誰不知道彼此的小算盤。
陸州抬手,指著周掌教道:“你。”
周掌教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戳中了似的,又只得向前一步,說道:“無神教會,一直在追尋魔神大人的蹤跡。”
“都有哪些成果?”
陸州道。
“當年您創下太玄山,整個太虛,無不敢從。您留下那麼多修行功法,武器,至寶,這些可都是世人為之瘋狂的東西啊!無神教會也希望找到一些,這十萬年來,我們在太玄山外,找到了一些普通的兵刃,在古陣空間內找到了鎮圭古,在大淵獻找到了您留下的畫卷……”周掌教不敢有任何隱瞞。
他總覺得魔神的眼睛,像是能把他們全部看穿似的。
在場所有人在魔神面前,如同沒穿衣服的透明人,被看得一清二楚。
年歲不同,閱歷不同,經歷不同。
修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