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忌豈是受人汙衊之輩,立刻高聲回擊:“你,血口噴人!”
“飛星齋做事,一向規矩!三人死在你千柳觀下,就這一條……你何解釋?”
玄明道長開始發難。
雙方同時起身,怒目瞪著對方。
這時,沉默許久的虞上戎,終於開口:
“兩位可否聽我一言。”
田不忌和玄明道長同時看向虞上戎。
玄明道長說道:“你是誰?”
虞上戎語氣淡然道:“我是誰不重要。飛星齋三名弟子確實與千柳觀無關。”
“你怎麼知道?”
“親眼所見。”
虞上戎說道。
“你說是就是?兇手是誰?現在何處?”
玄明道長說道。
“如你所言……我說是,那便是。”
“……“
這態度,這口吻,這氣勢……全方位碾壓玄明道長。
“既然閣下知道兇手,那就請閣下隨我走一趟吧。”
玄明道長向前邁步。
“抱歉。”
虞上戎語氣變得更加平淡,但依舊禮貌謙和,“在下,沒有這個義務。”
“容不得你拒絕!”
玄明道長回身拔劍,劍出太極鞘,劍身嗡鳴。
然而,在他的身子還沒完全擺正之時,虞上戎同樣迅速拔劍,速度快了數倍,從左肩膀,向右平齊,用力揮劍。
砰!
兩劍相撞。
虞上戎原地未動,長劍回“鞘”。
玄明道長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措手不及,趔趄後退,待穩住時,咔擦——
手中劍的前半截斷裂墜地。
虞上戎抱著上臂,像是從未出手過似的,目光淡然地看著他。
“若放在以前,這一劍必取你性命,念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望你好自為之。”
“你。”
玄明怒目瞪著,握劍的手臂卻在發麻。
他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心中猜想這是千柳觀請來的幫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飛星齋要找回場子,何須急於一時。
想到此處,玄明道長忍了下來,回頭道:“田長老,千柳觀真是好大的威風。我們走。”
一名弟子將斷劍撿起。
玄明道長甩袖離開。
“不送。”
田不忌拱手。
待人離開之後,田不忌重重拍了下桌子:“欺人太甚!”
紀風行卻是滿臉擔憂:“這下怎麼辦?大哥……飛星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田不忌這才仔細審視虞上戎,說到底,飛星齋和千柳觀的恩怨和這位高人並無瓜葛,就算魯松沒死,也會走到這一步。
正要出言感謝,虞上戎卻率先開口:
“無需擔心。”
“大哥?這怎麼能不擔心?”
紀風行一臉無語。
“他回不去的。”
虞上戎淡然掃了一眼田不忌,身形虛晃,下一秒出現在執事堂之外,再一晃,消失不見。
田不忌頓覺毛骨悚然,眼睛睜大:“紀風行,快去攔住你大哥!”
“……”
……
與此同時。
飛星齋玄明道長帶著兩名弟子,一路飛行。
飛過一座山頭,玄明道長忍無可忍。
“豈有此理!今日田不忌找人羞辱我,他日我便讓他下跪懺悔!”
玄明怒火未消。
“道長,田不忌如此無禮,明擺著沒把我們飛星齋放在眼裡……只是下跪,太便宜他了。”
“那用劍之人非同小可……今日先行退讓,他日再報此仇。”
玄明想起那把劍,心有餘悸。
“那把劍至少是天階,上有極其精湛的紅色符文刻畫,的確是個高手。”
話音剛落。
正前方一道人影出現,擋住了三人。
此人左腰間別刀,右腰別劍鞘,雙手負在身後,目視玄明道長,說道:“你們見過那用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