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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義氣(二)

想罵卻罵不出口。

上首那漢子冷哼一聲道:“你說的頭頭是道,然而後事難料,我倆跟了趙當世,或許就這兩日便要身首異處,留在曹營,至少還能再觀望觀望。”

傅尋瑜撫掌笑道:“閣下說的輕巧,世間事,都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即便回營和曹營能躲過這一劫,然大勢已明,回、曹二營最好不過再度徙轉,繼續那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到那時候,官軍真正得勢,再想招安,難上加難!”更道,“老回回、曹操都是人精,豈會沒有招安喘息的打算,然而這大明的編制,又豈是說入就能入的?連他們尚且上天無路,如今我家主公願給二位一個衣錦還鄉的機會,二位還有什麼猶豫的?”

那鳳盔騎士一聽這話,臉色一緩,正要說話,但上首那漢子搶先惡聲惡氣道:“我等雖沒什麼大花頭,倒也非你眼中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不招安,左右不過脖子多個碗口大的疤,你狗日的真當我兄弟怕嗎?”

傅尋瑜半步不退讓,甚至前跨一步,大聲道:“二位都是當世梟傑,自不會在乎生死,可我卻為二位之名惋惜!”

“惋惜什麼?”上首那漢子忍不住站起來問道。

傅尋瑜回道:“惋惜二位最後死的不明不白,自以為是為他羅汝才盡忠,實則給人當成笑柄!”

“狗日的東西,老子宰了你!”上首那漢子怒氣衝衝,拇指一挑,腰間佩刀立刻出鞘過半。

“閣下殺我自便,但還請等在下將話說完!”傅尋瑜面無懼色,再走一步,“曹營本部盡數入城,只留下閣下幾營在城外吹風淋雨,替他守野、替他抵禦北來之敵,其輕慢之心昭然若揭,早晚必不容二位在塌畔,二位又何必自欺欺人!”

這時候,硬挺著脖子的傅尋瑜距離上首那漢子實僅一步之遙,轉看那漢子持刀在手,眼中冒火,幾乎下一刻就要將刀砍出去,帳中三人的耳邊,突然都聽到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刀兵相見,老藺,快將刀收起來,別嚇到了傅先生。”

傅尋瑜循聲看去,只見帳內一角的一面大屏風後,驀地轉出兩人。走在前面的是名面色黝黑的五短身材漢子,雙眼眯著笑吟吟的,正是說話之人。他身後的圓臉漢子則臉色冷淡,雙唇緊抿。

“傅先生,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那黝黑漢子抱拳道。

傅尋瑜瞬間換上和顏,回禮道:“見過左金王。”

那黝黑漢子一呆,隨即笑道:“你認得我?”說著看了眼上首那漢子。

傅尋瑜輕點著頭道:“在下不僅認得左金王,也認得適才交流甚歡的亂世王、射塌天二位大掌盤子以及這位爭世王。”說罷,轉向上首那漢子及鳳盔騎士各行一禮,“藺掌盤,李掌盤。”又對那圓臉漢子打個招呼,“劉掌盤。”

上首那漢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著牙道:“你早認出我不是左金王,還在那裡裝模作樣!”他正是“亂世王”藺養成,離他不遠,頭戴鳳盔的“射塌天”李萬慶也同樣面現不滿。

“咳咳,不提這個了。”賀錦擺擺寬厚的手掌,“是我等欺瞞傅先生在前,怪不得傅先生知而不言。”說著,伸手往腰間一拎,一把寶刀出現在手上,他邊看邊說,“這把刀是三年前我俺們親手贈給趙兄弟的,那時他只是回營裡一個小小的百戶,誰想一轉眼,竟已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了。”話落,喟然長嘆。

傅尋瑜道:“左金王贈刀之情,我家主公時常掛在嘴邊。除此之外,左金王的贈藥之恩更令我家難忘。我家主公曾言,沒有那時的一包藥、一把刀,就沒有後來的趙當世。”

賀錦呵呵笑道:“趙兄弟非常人也,非常人配非常刀,當時我就對他說過。”

傅尋瑜附和笑道:“左金王有救人之德,更有識人之明。我家主公心念左金王,日思夜想就是與左金王攜手並進,之前時機未到,這次派在下來此,希望能為左金王傳達他的心意。”

沒等賀錦回答,劉希堯先道:“老賀,事關重大,你要三思。趙營新敗,成敗難料,你這一點頭一搖頭,關乎的不只我幾個,更有四營成千上萬弟兄的性命。”

賀錦點點頭,沉吟一會兒,道:“我姓賀的做人做事,向來從心而行。無論做賊或是做官,非求封妻廕子、財富連城,但求問心無愧。”

傅尋瑜問道:“何謂‘無愧’?”

賀錦應道:“姓賀的固然粗俗,倒也知為人立世,不可缺仁、義、禮、智、信五常。俺家世代務農,五服之內每人讀過半句書,也不懂得進退禮節,這‘禮’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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