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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範河(三)

,如風掠林木,點到為止,從無過多纏鬥。成梭狀馳行的馬光春部繞著亂陣外圍遊弋,時不時旁敲側擊,總在趙營兵試圖合圍上來時搶先溜走,毫不拖泥帶水,滑如泥鰍。

“混賬!”吳鳴鳳幾次將生死置之度外,與兵士同去堵回營馬軍的路,兩次三番撲空,端的是疲於奔命。遮攔不及間甚至肩膀、後背還中幾刀,雖說隔著甲冑,傷口不大,但行動時刻,免不了疼痛難當。然而這並非令他煩躁的主因,傷口雖疼,僅僅小事,可抓不住馬光春來去疏忽的馬軍,趙營的威脅就始終難以解除。此外,顧忌到馬光春不斷的襲擾,吳鳴鳳與熊萬劍二部難以專心致志壓制圈內的回營步戰騎兵,原先密不透風的鐵桶陣此時業已鬆動,所以那數百回營步戰騎兵亦漸漸有了抬頭之勢。

“周指揮使何在?”吳鳴鳳揮刀擋開斜裡飛來的一支羽箭,很有些焦頭爛額,照這樣下去,坡下的兩哨兵士即便不戰死,也要被馬光春來去不定的馬軍耗死。

又見不遠處,馬光春大旗搖轉,數百騎再度合於一處,重新組成梭狀後又往己陣奔來,吳鳴鳳輕嘆一聲,正想下令迎拒。令未出,但見兵戈交錯中驟起無數白影會聚如流,自緩坡處朝外圍衝馳,橫向狠狠切入尚在慢馳的回營數百騎,生生將之截斷。

“來、來得好!”吳鳴鳳見狀,忘情振臂高呼起來。說曹操、曹操到,周文赫及他親養司二百勇士,出戰時機恰到好處,將馬光春所部數百騎死死堵在了原地。

親養司人數不多,常年維持在二百人上下規模,然作為趙當世的護衛親兵,無論裝備水平還是訓練強度,都足稱趙營首位。不過,因為身份的特殊性,不屬於戰兵編制的親養司勇士很少投入戰場,所以平素展現的機會不多,可只要時機一到,這些從各哨各營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在上陣廝殺時並不輸於趙營中任何一部。

每名親養司的勇士全身自上而下皆內披鎖子甲,外裹白色罩甲,手持狼牙棒、馬矛、關刀等等,輔配以腰刀或是短銃,有少些還備有藤牌、弓弩等。另外,與飛捷營類似,親養司是整個趙營唯一做到人手一到二馬的編制,戰馬面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後、寄住等防護一應俱全,屬於重型馬軍。

“趙賊馬軍從哪裡來的?”據馬光春所知,趙營唯一的馬軍營現還在百里外的棗陽縣南徘徊,親養司的突然出現令他猝不及防。更難以想象的是,趙營的這些白甲馬軍個個盔甲精良,慣於戰鬥,完全不似臨時拼湊起來的雜牌,己部馬軍與之交鋒,來來回回,一時半會兒居然難佔上風。謹慎的他自然想不到,趙當世會冒著本陣空虛的風險,僅以吳鳴鳳部留下的百人環衛,將親衛都盡數派上戰陣。

紫花罩甲的周文赫斬將擎旗,一馬當先。馬光春冷眼觀察,見其率兵往復來回,始終不出己陣,心知這支趙營馬軍的目的不在殺傷,而定是為了將自己的這數百騎牽制在原地,心中不禁長嘆:“趙當世梟雄,名不虛傳。步步為營,皆有所圖。”以騎制騎,同樣是有效手段,當下親養司的兵力並不足以將馬光春部數百騎制服,可趙營有步兵之利,過不多時,必會步騎相合,將回營馬軍慢慢蠶食殆盡。

果不其然,有著親養司勇士攪陣,數百回營馬軍死傷不多卻始終難以湊成陣列,造成的直接結果便是馬光春無法將部隊順利脫離並重組。吳鳴鳳、熊萬劍各分出部分兵力向北遊移,馬光春驅兵衝馳有頃無果,眼見趙營步騎將合,心緒已亂。

覃進孝、吳鳴鳳兩哨中同時升起明黃旗,緩坡上徐琿遙遙望見,指點給趙當世道:“主公,兩邊回賊都支援不住,要退了。”

“嗯。”趙當世略略點頭。

統兵征戰至今,趙當世已能完全做到的處變不驚,從前趙營遭遇的激戰惡戰也有不少,每一次他都忍不住心潮澎湃。回到今日,馬光春部同樣算是勁敵,戰術也十分多變,但從始至終,無論局勢如何跌宕,觀戰的趙當世的表情都平淡如水。回過神,他彷彿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昔日李自成的影子。同樣是鏖戰,劍州城外,李自成那安穩如山的神態曾令他心馳神往,沒成想,有朝一日,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做到了這一點。

“佯追一陣,縱其自去。”趙當世輕聲一句,轉身向中軍大帳走去,勝局已定,他沒有沉湎於喜悅,心思很快轉到了別處。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擊敗馬光春,僅僅是他所有佈置中的一環,當初打贏一小仗都會讓他興奮數日難以入眠的悸動早已煙雲不再。

“是!”徐琿應聲道,轉視坡下。值此時,回營馬軍幾乎全為趙營所拖累,失去了機動優勢,留守後方的回營千騎既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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