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2天王(四)

您可以在百度裡搜尋“蚍蜉傳搜書網”查詢最新章節!

人活一世,總得想著法子往上爬。如說酒色財氣四大皆空,那是參禪入道的賢者才能有的修為,尋常人豈能企及?放眼當下,濟濟於這趙營中軍大帳的眾多軍將,又有哪一個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從無所求?

景可勤也不例外。從前,他是川中赫赫有名的搖黃賊,就算曾屈就於袁韜的強權,那在臺前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然而,新近加入趙營遭受到的冷遇,卻讓他倍感失落。不甘寂寞的他不願飄忽在趙營核心圈子的外圍,比起耿直憨厚的茅庵東,他更懂得如何表現自己。

機會要靠把握,當趙當世等人苦於沒有對付袁韜的好辦法時,他忽然想到自己擁有的優勢。他是袁韜手下老人,對於袁韜軍的瞭解遠超旁人。所以,也不等思慮成熟,便急不可耐地說道:“小的不才,深知李效山、楊科新的為人。這二人亦不服袁韜久矣,可招降之。”

他頭前說“深知李效山、楊科新的為人”時,眾將的眼中都是亮光一閃,以為他會有什麼驚人之語,然而當聽到“可招降之”的話,眼神皆又黯淡下來。還以為什麼奇計,原來不過是老一套。

眾將掃興,趙當世也略感失望。這並不是說招降之計不可行,而是並不適用於當下。從外策反敵軍內部,最終成功,通常源於三種情況。第一種,敵方中有與我方極為親密的內應;第二種,己方的壓力足以逼迫敵方內部產生分裂;第三種,敵方將帥之間離心離德到了一定程度。

回到當下,李效山、楊科新此前與趙營從無交集,完全沒有相互信任的基石。而袁、李、楊三部據險互為犄角也佔據著優勢,趙營施加的壓力極其有限。除非是李、楊對袁韜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但二人“不服袁韜久矣”,不服什麼,不服到什麼程度,都無從得知?事實上,從景可勤的語氣中可以判斷,李、楊二人對於袁韜,僅僅也只是有些不滿而已,否則是不可能在官軍的窮追猛打下堅持著追隨袁韜退到營山縣的。僅憑這一點點不滿,就妄圖令二人將身家性命押給趙營,太不現實。

綜上考慮,招降之事或許可行,但成功率不會很高。

遇到冷場,景可勤不自在起來。趙當世瞧出他的窘迫,笑了笑道:“景千總之言頗有理,但具體操為,還需斟酌。”算是在眾人面前變相給了他個臺階下,同時也暗中提醒他往後發言前,三思為上。

在趙當世的預想中,招降肯定是要試一試的,就景可勤不說也會派人去李效山、楊科新那裡遊說,但抱的希望不大。豈知景可勤的話卻點醒了一直在側沉默不語的昌則玉。

正當景可勤訕訕準備退回原位時,昌則玉忽道:“景千總且慢。”

若換作旁人也罷了,想這昌則玉是趙當世眼前的紅人,營中前三把交椅的人物,被他喊住,景可勤心中“咔噔”一下,將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軍、軍師有何見教?”景可勤早在好幾日前,就透過一些渠道將趙營上下的職位摸了個門兒清,也因此當下能及時反應過來。

趙當世見昌則玉突然說話,料其有想法,並不吭聲,只聽昌則玉繼續道:“你方才說起李、楊,這兩人現為袁韜左膀右臂,且不知性情如何?”

景可勤愣了愣,隨即道:“李效山人稱‘飛山鳥’,楊科新人稱‘滾地龍’,二者皆驍勇善鬥。故有宵小恬不知恥,將二人比做袁韜手下的龍鳳。”

昌則玉點點頭,笑著道:“有一龍一鳳,尚如此狼狽。如此看來,袁韜此人,怕是連蠢豬都比不上。”

他說完,眾人皆鬨笑,景可勤也趕緊乾巴巴陪著笑了一陣,忽然想起另一事,便想乘機助助氣氛,複道:“可笑這李、楊,雖並稱勞什子的龍鳳,可二人之間卻是勢同水火。對袁韜,此二人怕反而是瘟雞病蛇。”

本期待這句話一出,進一步煽動氣氛,誰知事與願違,昌則玉的笑容陡然消失,嚴肅之情浮滿於面。在趙營中,他威望很高,所以眾將見他變色,也都跟著憋下了笑容,抿嘴鐵面。場面一時陷入沉寂。

景可勤再次遇到冷場,心中驚疑,正努力回憶自己哪個細節說錯了,昌則玉那威嚴的聲音頃刻傳到耳畔:“你說李、楊不和?”

“是,是……”景可勤連連點頭,好生緊張。

“不和到什麼地步?”昌則玉再問。

在這種情形下,景可勤根本無暇多想,只能一五一十將自己耳聞目見的倒豆般說了:“李、楊不顯前,皆為袁韜手下領哨民。二人本情同手足,不過先後受到提拔,便有了在袁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