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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勾心(二)

蔻奴想了想,又道:“難道是趙營的兵打來了?”

“別胡說了,趙營兵若來,老子今晚還能安安穩穩躺在這裡與你扯閒?”楊科新對蔻奴的猜測嗤之以鼻,但他的表情也在話落後黯淡了下來,“袁韜那龜孫怕是著了道了。”

“袁韜?”蔻奴訝然失聲,到底還是眼界問題,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袁韜也會捲進來。

楊科新微微搖頭:“趙當世土賊,果然狡猾,不但派人來找我和姓李的,還把風聲故意捅了出去。就今日,袁韜把兵力向外圍撤了撤,同時還派人來了營中......”

“來營中?來詰責將軍嗎?”

“恰恰相反,派了個身邊的梯己人,帶了點禮品酒水給我。”

“啊?如此看來,反倒是拉攏將軍了?”

“哼,你懂什麼?”楊科新板著臉抿嘴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現在是什麼當口?大敵當前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得備戰。袁韜之前就說過,臨戰前各營中敢尋歡作樂的,立斬無赦。這卻又突然給我送酒水財寶,為什麼?心虛罷了!”

“心虛?”

“你聽不懂?換言之,心虛便代表他現下心中很不安。就是他覺得我對他隱有威脅。再換句話講,他想做了我。”

“這,這......”縱然不諳軍務,但耳聞目見,蔻奴也清楚楊科新在袁韜軍中的分量。左膀右臂一般的人,怎會說起殺心就起殺心。

楊科新看出了蔻奴的不可置信,心裡暗暗嘲笑了她一番,嘴道:“你是不是常聽我是袁韜的手足?實話告訴你,如果當真如此,那袁韜就是八臂哪吒,打從我跟他至今,手,他早就自己砍了好幾只嘍!”

蔻奴聞言,頓時不寒而慄。在賊窟中待了這麼久,她對於尋常的殺戮、凌虐的慘狀早已有了很強的承受能力,但每每窺視到賊寇之間那殘忍無情的脾性以及冷峻奸險的心思,她還是會打心裡深深畏懼。

楊科新說到這裡,無言良久,最終重重吁了口氣,說話的口氣以及情緒反而平緩了不少:“要是一個李效山,和我半斤八兩,我也不必太過擔憂。可若袁韜是個不長腦袋的,那這軍中事,還未可知。”

他說完這話,便側身轉向另一邊。蔻奴聽他說這話,懵懵懂懂,很是不解,還想試探詢問”這軍中事,還未可知“等話的意思,卻聽到楊科新那邊,久違的已是鼾聲如雷。

又過二日,正午,營山縣一隅。

十餘騎緩步穿過一道灌木叢,視野才闊,遠方數人雀躍而來,推搡著當中一個五花大綁的漢子。

“此何人?”兩邊照面,騎隊的領頭人打馬前跨幾步,手持馬鞭指著那個被綁著垂頭喪氣的漢子。

“回把總,是個探子。”有人回道。他們都是趙營中飛捷營所轄兵士,而那個騎隊的領頭人則是飛捷營的把總孟敖曹。

趙當世既欲圖袁韜,暗裡施展手段,明裡的工作也絲毫不懈怠。一方面廣遣特勤司的夜不收不斷滲透袁韜軍,另一方面也指派飛捷營的馬軍遊走在營山附近,反截袁韜軍的斥候哨探。我知敵、敵不知我,大仗未打,僅在軍情資訊的獲取效率上,趙營便已經完全壓制了袁韜軍。

孟敖曹跳下馬,腳踩雪後鬆軟的新泥上十分柔軟,那被綁的漢子見了他,立刻連聲告饒起來,袁韜軍兵士的素質由此可見。

“姓甚名誰,什麼來歷,據實報來。”孟敖曹不想龐勁明那樣花招多會折磨人,他審問從來都是直截了當。旁人看來,他的臉色並不兇惡,反倒稍顯溫和,如此如何震懾俘虜?但他手底下的兵士們都知道,自家這把總有個習慣,只要問三聲問不出個所以然,便立刻會下殺手,絕不拖泥帶水。論手辣,絕不在龐勁明之下。

也正是懷著這份打算,縱然孟敖曹“和顏悅色”,但那被綁的漢子還是能從他的眼眸中讀到濃厚的殺氣。惡犬不吠、猛虎善伏,落實到人身上也無二致。

那被綁的漢子保命要緊,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個底掉兒。孟敖曹對他其他的話語都完全沒有興趣,唯獨聽到他說“小人是楊頭領手下”這句時眼光一閃。

“這是什麼地界?”那被綁漢子還在為了活命而滔滔不絕,孟敖曹扭頭問詢兵士。

“過了前面不遠鵝公包就到了馬王寨。”

“馬王寨......”孟敖曹沉吟小會兒,看向也閉口不言的那被綁漢子,“那可是李效山的地盤,你不去打探我趙營,來這邊作甚?”

那被綁漢子當即住口,面露侷促神色,孟敖曹心裡有數,故意誘導:“你老老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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