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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世胄(一)

頭店趙參將部下,奉命調查周遭情況,如今方歸,只待回去覆命。不知軍爺是?”

那山羊鬍子道:“棗陽縣巡捕弓手。”

明代無縣尉,除了巡檢司之外縣中尚設巡捕官負責地方治安。巡捕官不屬正式的官員序列,無品級額設,通常都由縣中主簿或是典吏兼任,棗陽縣典吏褚犀地大權獨攬,所以這些弓手都隸屬於他。

楊招鳳等急於回營,並不想節外生枝,主動將符印憑證交給那山羊鬍子校對了,後道:“軍事繁忙,若無他事,先告辭了。”

那山羊鬍子遠遠發現孟敖曹等都是兩人一馬,有些懷疑,問道:“這些人是?”

楊招鳳解釋道:“都是巡查途中捉拿的小蟊賊,順手拎回去發落。”

那山羊鬍子皺皺眉道:“捕盜捉姦,是我巡捕的職責,幾位不若將彼輩交給我,帶回縣中看押審訊。”他說這話,一來存了懷疑的意味,二來也有撿便宜的心思在裡頭。

楊招鳳當然不會答應,先堆個笑道:“這種小事,怎敢勞煩各位兄弟。”緊跟著又道,“這幾個賊,看著不起眼,實則或與河南的巨寇有莫大關係,保不準能榨出好些情報有利於我軍作戰。是以......”

話雖說得委婉,但“巨寇”、“參將”、“我軍”等詞一個接一個蹦出來,無不暗含威脅。那山羊鬍子也不是不懂事的雛兒,趙當世的名頭他早有耳聞,自己頂天了不過是棗陽縣的小小弓手,放著安生日子不過,實無必要為了一點微薄利益惹上這等厲害人物。因此,稍一思索,就往後招招手,示意放行。

楊招鳳道了一聲謝,剛要透過,豈料側邊孟敖曹馬上突然起了變故。只見那原先一直昏睡的朱常法這時候倏忽暴起,在馬背上劇烈一彈,孟敖曹沒有防備,拉之不及,眼睜睜看著朱常法滾到了馬下。

朱常法想是聽到了遠處有人聲響動,極力想大呼求援,可怎奈楊招鳳事前已將朱常法三人的嘴都用厚布堵了個結實,而今加上雙手被捆,整個人在地面上嘴裡嗚嗚咽嚥著蜷彈滾頂,像極了砧板上掙扎的鯽魚。

時天光並未全暗,在馬上時,因相隔有些距離,又有馬頸和孟敖曹遮掩,那山羊鬍子並看不清朱常法的模樣,如今朱常法落馬,他定睛看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滿身靚麗的綾羅綢緞。

“這......”回想起楊招鳳適才所說的“蟊賊”,那山羊鬍子憑藉著多年的捕盜經驗,疑竇頓生,“你說這小子是賊人,看裝扮倒是奇了。”

楊招鳳心中一緊,事到關頭,也只能硬著頭皮道:“不錯,賊寇四處擄掠,總有些宵小......沐猴而冠......”

“沐什麼?”那山羊鬍子顯然聽不懂楊招鳳這文縐縐的詞語,也沒有再問,反而下意識走前兩步,想要扯開朱常法嘴中破布問個究竟。

“不識相的東西!”

楊招鳳腦筋急轉,正在想解決方案,豈料腦後孟敖曹已然陡起大喝。他暗叫不好,轉頭看去時,果見孟敖曹雙眉怒豎,已經揚起一刀。

“且慢!”楊招鳳急忙阻止,可話剛出口,但見一道血花飛濺,那山羊鬍子已然給挑斷了喉嚨,仰面倒地。事已至此,他也無暇多想,一夾馬腹,當頭先將左近一個弓手踩倒。

剩餘的弓手見狀,早驚三分,而後孟敖曹與另兩名兵士縱馬衝突過來,弓手們頓時鬨然大亂。他們人數雖多,但領頭的已死猶如無頭蒼蠅,而且面對身經百戰的孟敖曹等人又全然難以抵敵。當僅存了兩三個勇敢反抗者被砍殺後,餘者皆四散逃逸。

楊招鳳和孟敖曹等追殺一陣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騎復聚一處,孟敖曹抹把汗吐口唾沫道:“還是教二三人躥入林中跑了。”轉而看向那躺在幾步外,復又安擔不動的朱常法,恨恨道,“這小子精得很,一早裝死就是要等這種機會好脫身去!”

事出突然,楊招鳳心亂如麻,無暇再指責孟敖曹的莽撞舉動,但道:“為今之計,不可再逗留遷延,速回營中將情形秉明主公!”

冷靜下來,孟敖曹望著地面零散的屍體,也有些戚然,唯唯稱是。轉回馬邊,一把拽起朱常法,斥責道:“臭小子少裝蒜,再敢耍詭計,休怪爺爺不給情面!”言罷,將朱常法推上馬。這時候的朱常法倒一如之前,並不吭一聲了。

四馬狂奔入夜,到得鹿頭店趙營駐地,楊招鳳率先下馬,他知趙當世精力充沛,這個點兒必定尚未歇息,故而足不點地徑去參將辦公公署。果不其然,輾轉片刻,在遠處抬首望過去,公署之中兀自燈火通明。

楊招鳳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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