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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定軍(三)

本就出身馬軍,在韓袞營中駕輕就熟,韓袞很喜歡他,趙當世也希望他能在韓袞身邊得到更多的鍛鍊,因此特意安排。營中馬軍一千人,有前後兩哨,哨官為孟敖曹與廉不信如舊。

四營加一起,共五千步軍,一千馬軍。這是已是趙營目前承受的極限。

野戰系統排完,便是屯田系統。

原有逾一萬二千的兵士除了六千被精挑細選成為野戰軍外,其餘皆歸於屯田軍。趙當世不是薄情寡義的人,這被裁出的數千兵士全是跟著他翻山越嶺從陝西一路披荊斬棘、患難與共的兄弟,他不可能棄如敝履。況且這數千兵士也不是五體有缺的廢人。相反,單論身體素質,他們都足稱優良。這時節,軍械糧草易得,好的兵員難得,日後野戰軍若需補充,自可先從他們中選拔。此外,作為大明官軍,真要遣散這些人,按律務必得拿出相應的遣散費,否則給人告發便是欺軍專橫的罪責。掰掰手指稍微一算,這遣散費就是一筆不曉的開支。所以,於情、於理、於義、於利,都不該拋棄這些兵士,而將這些兵士轉為屯田軍為趙營繼續效力,實可謂一舉多得的妙招。

在趙當世的計劃中,屯田乃固軍之本,重於泰山,主管人非極信任之人不能擔此任。考慮再三,最終決定將王來興擺上去。

王來興今年才十九歲,而且身形偏於瘦弱看著更小。不單昌則玉等人,就連王來興自己對擔任此要職也流露出為難神色。趙當世再次力排眾議,堅定支援王來興。或許旁人沒有感覺,但勝似王來興親大哥的趙當世卻是切切實實感受到這三年來王來興的蝶變。不僅在於能力,也在於心性。逆境最能催人成長,有了三年來的積累,王來興早已成熟穩重了不少,在他身上,再也不見當年那個青澀膽怯的影子。放眼趙營上下,不考慮年紀,只考慮對錢糧等後勤的熟悉以及對自己的忠誠,趙當世找不出還有哪個人選能比王來興更合適。

有趙當世拍板,軍將們自無異議。趙、王二人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沒有哪個二愣子會傻到這時候突然冒出尖來唱反調。王來興既統制屯田營田諸事,那麼從此他也就正式躋身為與侯大貴、徐琿、郭如克、韓袞四人並立的趙營一線將領。

王來興在接受職位的前後,都沒有說一句話。趙當世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來哥兒,可是壓力太大了?”

王來興搖了搖頭,並將臉抬了起來,趙當世看得分明,他的眼眶已然溼紅。

“都多大人了,還哭鼻子。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營中主力大將,這副婦孺作態給其他兄弟們瞧去了,何以服眾?”趙當世半是戲謔,半是嚴肅。

王來興聽了他話,忽地嘴角揚成一道溫潤的弧線,眼神中也透出了堅定與勇氣。

“當哥兒向來有板眼,你吩咐的事,我必做!”王來興笑道。“當哥兒向來有板眼”這彷彿就是王來興的口頭禪,趙當世已經不知多少次聽到了這句話。也不知怎的,這一次聽到,王來興不哭了,他恍然間卻差些流出淚來。

水丘談被任命為輔助王來興的參謀屯田營田諸事。他為人細緻、老實本分,精通算籌數理,也與王來興搭檔過多次了,不存在磨合問題。

整個屯田軍分為前後兩個營,前營屯田使是張妙手。自打被剝奪了軍權,張妙手心灰意冷一般,對軍事再無熱衷,讓他領兵打仗不靠譜,但從把他拋到後營的情況看來,他對於後勤,還稍微上點心。畢竟人閒太久了也要生出病來,趙當世不願他繼續留在野戰軍中成累贅,乾脆把他安排來負責屯田。

後營的屯田使則由石濛擔任。說起這石濛,倒也好笑。他自川中戰敗成為趙營的俘虜,隨軍來到湖廣。趙營受了招安,他其實可以返回川中,可他憂慮到覆軍之罪,怕回去後給論罪行罰,所以乾脆一屁股坐在趙營,說要“戴罪立功”。這人打仗無能至極,但腦子還算靈活,趙當世缺人,就也不拘一格降人才。

屯田諸事繁巨無比,張妙手與石濛都是大老粗,縱有些管理能力,落實到具體事務還是心不從心。這就需要由專業人士參與進來。趙當世成軍來一直注重蒐羅儒生士子,雖然效率很低,但堅持至今,也算小有成效,林林總總在軍中的儒生目前也有不下二十人了。未雨綢繆是明智之舉,趙當世當初的堅持現在就派上了用場,可以想見,如果沒有這些儒生參與到全軍的政務當中,光憑一幫目不識丁的武夫,成何體統?

前營與後營的屯田主簿,為路中衡與郭名濤。他二人頭前都是陝西的官員,參與過孫傳庭清軍籌糧的一系列工作,有豐富的政務經驗,任職屯田再合適不過。而對他二人而言,能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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