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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坐鬥(四)

賊出林,恰好在方壪之北常國安、劉希堯兩個的面前,我營會其二部剛好北南夾擊,趙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必敗無疑。”

“這分明是討死之舉呀!”王光泰將刀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渡河、返軍、出林,一無是處,趙賊難道昏了腦袋?”

王光恩聽到這話,臉色忽而一變,搖頭道:“就算趙賊一人昏了腦袋,他手底下也不會個個都昏了。用兵者謀定而後動,趙賊畢竟打了這麼多年仗,豈是初出茅廬之輩可比?他既會入林,必有後手。”

“後手?”王光泰疑雲重重,“難道......”

王光恩嚴肅道:“趙賊有三條路走,其一出林、其二返軍、其三渡河。明面上看,出林的嫌疑尤大,然而細細想來,此項最無可能。”進而解釋,“若要硬懟,從北面開始打,面對不過我營,而出林再打,則北有我營、南有常國安與劉希堯,兩面受脅,兼繞路自疲,更雪上加霜。如何選才好打,這桿秤趙賊心裡還是有的。”

王光泰頻頻點頭道:“言之有理,趙賊除非真是失心瘋,不然不會自尋死路。”

王光恩繼續道:“返軍......蠢材之舉,趙賊的斥候不少,行軍路線勢必早有探明。”

“是......”王光泰笑了笑,“那麼只剩渡河了。”

“不錯,渡河。”王光恩輕輕點頭,“縣城北面的河我看過,河面不甚寬但洄灣極多,水流頗急。此外河南側距縣城很近,趙賊只要一露面,立時就會被望臺察覺,城中派兵阻擊截渡,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如此說來,渡河也未必明智?”王光泰問道,“那趙賊果真出了昏招?”

王光恩連連搖頭道:“非也。我頭前便想過,趙賊本可以坐等我軍撤離縣城撿個現成的果子,而今卻反其道而行之,主動出擊,逆流而上,為何?可見其處心積慮,就是要破我軍再收復失地。”

“破我軍?”

王光恩鄭重道:“趙賊睚眥必報,我營在棗陽南部數破其部、連斬其將,重重挫了他的銳氣,他必咽不下這口氣,日思夜想要扳回一局。更何況,我軍一旦撤離棗陽縣城,衝出束縛,便將化整為零,四散分開,再想聚而殲之難上加難。趙賊立足棗陽,定不願意看到這一幕,所以千方百計要防範於未然,抓住時機將我軍一網打盡。”

“犯我趙營者,雖遠必誅。”王光泰低聲唸誦著這一句廣為流傳的趙營標語,嘿嘿冷笑,“聽兄長這麼一說,這趙賊倒真有幾分膽色。”

王光恩冷道:“何止是幾分膽色,簡直膽大包天。老闖王沒死前,趙賊有什麼大名聲?能做到今日氣象,虎口奪食、死裡求生的事又豈只做過一回兩回?此番再來打我軍必也是抱了破釜沉舟之志,我等若輕視半分,回營的敗績就是前鑑。”

王光泰應道:“小弟明白。”接著道,“照兄長之言,趙賊還是要渡河?”

“我看八九不離十。”王光恩呼口氣道,“以身犯險,非蠢即詐。趙賊狡詐百端,既能如此有恃無恐鑽入密林,可見並不畏懼渡河。山河乃天險,趙賊再厲害無法令水停風靜,以此度之......”

“趙賊有內應!”王光泰幾乎呼喊出來,但聲音隨著王光恩的眼神生生壓了下去。

“只是揣測罷了。”王光恩看著自己這個弟弟,搖搖頭。

王光泰驚疑難定,道:“何人竟會與趙賊勾連。”

“哼,我軍魚龍混雜,出什麼事兒都不稀奇。”王光恩乾笑兩聲,“賀錦、藺養成、李萬慶,與劉希堯多少年過命的交情,不也是說賣就賣了。”又道,“什麼義兄、義弟,叫的親切,可沒一樣的血,到頭來還是靠不住。”

王光泰兀自沉浸思考中,喃喃道:“會與趙賊渡河有干係......”想到後來,雙眼忽閃精光,“莫不是那廝......”

王光恩咳嗽兩聲,示意他噤聲,後道:“無論是誰,你我心知肚明便是。”

“兄長,事關此戰成敗,咱們不能坐視不理。”王光泰有些著急道,“何不派人飛馬去棗陽,將你我所想告知羅大掌盤子,也好過臨陣倉促。”

王光恩搖頭道:“不可。”並道,“咱們才將姓白的吞併,正是微妙時刻。這時候戰事未開,便著急著檢舉揭露,日後必成眾矢之的,對發展不利。羅大掌盤子生性多疑,嘴上不說,暗中恐怕亦有微詞。”

隨著兵力的逐漸擴大和對羅汝才任人唯親的做法不滿,王家兄弟一早就合計好,等靠著曹營捱過這難關,就得和羅汝才分道揚鑣,自尋發展。值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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