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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朽骨(一)

”徐琿的笑容很快就褪去了,因為此間的勝利並不意味著全部,棗陽縣城的羅汝才很可能會採取報復行動,而北面方壪的情形則更難以預測,要想獲取最終的勝利,眼下還遠沒到鬆懈的時候。

趙承霖諾了一聲,隨即小聲試探著道:“統制,屬下這裡還有一事未解,望統制發落。”

徐琿道:“你想問營中的軍糧如何處置是嗎?”

他一語中的,趙承霖頓時流露出欽佩的神情,猛點頭道:“正是,糧草甚多,我軍......”

徐琿果斷道:“我軍目前不可有半分遷延,所有拖累都必須立刻處理。”接著道,“等韓、郭二統制回來,著全軍每人攜五日糧,以不影響行路為上,其餘隨這破寨子一併燒盡。”

趙承霖咽口唾沫,凜聲應命。

午後申時,貓子衝燃起熊熊烈火,染紅了半邊天。曹營三寨並積餘的糧草以及戰死疆場的人馬屍體都被付之一炬。戰事還要繼續,死去趙營兵的屍骨也同樣在徐琿的嚴令下沒有入殮,而是燒成骨灰、標好姓名後由各同伍同隊的兵士隨身攜帶等日後撫卹安葬。這是重視榮譽的趙營鮮見的場面,而從徐琿對這件事的處理,大家也感受到了後續行動的緊迫性,原先多多少少因勝滋生出的鬆懈之心,復又繃緊了。

正當棗陽縣西南的一系列戰事如火如荼之時,東北方範河城的興建工作同樣熱火朝天。

趙當世統率著趙營戰兵傾巢而出,範河城上下的守備任務暫由王來興帶著屯田軍全權負責。勝負未卜先想退路,王來興既主管後方,除了坐鎮外,自然會想到為前線的將士留條後路。在他的想法中,一旦戰兵失利,範河城將作為趙營的老本據點,承擔起抵抗賊寇侵犯最後一道防線的作用,乃重中之重。故而趁著這幾日正值收穫後的空閒期,他便將屯田軍的主要人手與精力都放在了加緊建設城池上。

時至九月初一,預計中略呈“品”字形,周約五里的範河城已經全線挖起了地基,不少重要地段進度更快,甚至已經開始了底層的夯築。城內外隨處可見混制三合土的一個個錐壘以及提前運送並集中堆放著的黃土、青磚、圓木等原材料的眾多大型草棚,往來忙碌的修工兵士們更是不絕如縷。辛勞的號子聲、呼喊聲甚至是抱怨、吵鬧聲充盈在範河城內外每時每刻每個角落。

傅尋瑜與李萬慶二人帶頭,走過橫架在範河城南城門外尚未引水的乾涸護城河渠上的吊橋,與負責看守城門的軍官附耳交談了兩句。那軍官一歪頭,面帶不善向列在他們身後、一副兇蠻神色的馬光寧一行騎兵掃了幾眼,終究還是沒有多說,兩名長矛手隨即撤下斜斜交叉的各自長矛,讓開道路。

“我二哥人在哪兒?”一進城,馬光寧便拍馬趕上,與傅尋瑜齊頭並進,急不可耐問道。

傅尋瑜勸道:“馬統領稍安勿躁。尊兄就在城中,但探望之前,先容我去將公務交接。”

馬光寧一聽,老大不喜,正要上脾氣,忽而想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可是趙營的老本營,不比其他地方。本著見到馬光春的這個最終目的,他不願因為自己的暴躁而搞出岔子,臉上紅光一閃而過,悶聲悶氣道:“要多久?”

傅尋瑜回道:“去去便來,我先著人給統領帶路下榻。”緊接著補上一句,“統領放寬心,今日必會成全統領兄弟相聚。”

有這一句“今日必會成全統領兄弟相聚”,馬光寧再不快,也無話可說,沒好氣說了聲“曉得了”,滿臉怏怏不樂。

傅尋瑜回過身,暗自囑咐李萬慶必須得好好盯梢著馬光寧等人,自快馬加鞭先投城北。他這一去,倒不是像口中所說“去將公務交接”,而是徑直找上了屯田軍前營主簿路中衡。

屯田軍分前後營,皆聽命於統制屯田營田諸事王來興,再往下則前營為主,後營為次。由此前營的主負責人前營屯田使張妙手在屯田軍中便是地位僅次於王來興以及輔佐王來興的參謀屯田營田諸事水丘談的第三號人物。誰料張妙手心灰意懶、尸位素餐,基本不管事也沒人把他當回事,所以真正的第三號人物實則乃本職輔佐張妙手的前營屯田主簿路中衡。

趙營的戰兵全部署在西南大赫崗以南以及北面的湖陽鎮至岑彭城一帶,只能由有著後備軍性質的屯田軍臨時擔負防務任務。前營的屯田軍兵士素質相對較高,從中分出了一千人成立了練兵營。練兵營是戰兵營補充缺員的第一選擇,初立時將屯田軍分幾班,輪班訓練戰鬥技巧。只是後來趙當世認為這種方式不三不四與趙營精兵路線不相符,因此後來就改為擇選制,從屯田軍中按天資直接擇選出合適的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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