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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凌雲(二)

,十分滿意,他拿這些人頭上來,一個目的就是給他個下馬威,現在恐嚇的效果達到,他接著道:“石大人莫急,這些都是流寇的首級,足足有百個之多,血淋淋的,堆在我那也沒什麼用處……若是大人有需,我自當贈予……”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這……”穩下心神,石濛心裡活泛起來,這百個人頭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他來說,剛好需要。要知他自領兵出戰,所戰皆北,殺敵寥寥不說,自損倒近大半,這樣的糟糕戰績,他是沒臉如實報告給上級的。不過有了這些頭顱,他就有了幾分底氣,以後上報,自可言己軍雖死傷甚重,但亦斬殺不少流寇精銳,也可抵去不利罪責。他既然朝這個方向想了,自然而然就會得寸進尺,眼前這個姓譚的一心要和流寇玩命,與自己無關,但若能從他手裡攫得些戰功,也是對自己有利的。

細細思忖之下,他竟感到此事大有可為:“此事倒也未嘗不可……”

譚大孝設了個套,就等他自己鑽進來,他既入彀,自然有對付:“石大人放心,我既然有心殺賊,自不會莽撞行事。邀大人合夥,只是為壯大聲勢而已,若逢戰,自當先上。至於這驛中囤積,你七我三。”石濛已經心動,他索性再進一步勸誘,以堅石濛之心。

一千人都打成了六百不到,縱然千萬般小心又有何益?自己帶著這六百人躑躅不進,底下有人心生不滿不說,終究也會被治個遷延不進之罪,譚大孝既然可以把戰功分給自己,何樂為而不為?石濛“考慮長遠”,拐彎抹角又加一個條件,便是此後譚大孝每有斬獲,也需得分他一杯羹,譚大孝自是滿口答應。

看著石濛扭動著肥碩的屁股走出堂去,又看著一筐筐的人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軍士們從堂上拖走,譚大孝心中稍平。

時才下午,但風雲突變,整個天空陰沉沉如同遲暮一般。幾個有經驗的兵士報告譚大孝,說是大風將至。

尚未與趙營正式對陣,天象驟變,福兮禍兮?譚大孝抬首望天感懷片刻,即便投入到了其他事務中去。他是一個務實的人,從沒那麼多多愁善感。福禍無門,惟人自召,他預測不到勝負之數,但求一步一個腳印做好眼前的事。

百里之外,大風吹在吳鳴鳳的臉上,颳得生疼,不由給他原本就煩躁的心緒增添上幾分陰霾。轉眼看向遠處的參謀劉擁金,臉色也是和天色一般陰鬱。前兩日,順風順水沿著涪江而下的趙營水陸大軍在瀋水碰上了硬茬子。

瀋水乃涪江的支流,出西充境,由東北匯入涪江,交匯處位於蓬溪縣西部。官軍在這裡構築了江防陸防,連成一片,趙營衝突了兩次,都未能成功。趙當世認為這些官軍早有準備,對之不可操之過急,故而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先在瀋水北岸擇地紮營。

後來探知,駐守在眼前的官軍主要來自遂寧縣,大多是縣兵鄉兵,總數將近三千,主事之人一姓呂、一姓曠,另還有少量蓬溪土兵。對面情況不明,趙當世加派人手打探。在和這支官軍對峙的同時,趙當世還派吳鳴鳳部向西面滲透,一來清探有無其他路徑可繞,二來也搜尋好幾日未曾傳回訊息的青衣軍與郝搖旗部。

昨日又是一番攻江未果,趙當世預感跨過瀋水似乎遙遙無期,就再次打起了繞路的主意,因為據吳鳴鳳所報,他日前在蓬溪北部連續擊潰一支來自北面的官軍,不久前還攻陷了蓬溪縣北赤城山的一處大驛站。趙當世感到這似乎是另一條進取之道,便傳令給吳鳴鳳,讓他不必回大營,繼續全力走赤城山探索道路。

可是就在吳鳴鳳接到這條命令的兩個時辰後,就傳來了赤城山驛站失守的訊息,軍行一半,敵勢尚不明瞭,總不好退卻,吳鳴鳳只好繼續催軍前進,但心情也因為這一插曲而壞了不少。

天色漸暗,且有雨水跡象,吳鳴鳳問過斥候後決定暫且休整,過一夜再行。手下兵士們在他的軍令下開始安營紮寨。

冬季的雨天極為難受,吳鳴鳳感受著已經從黯淡的天空時不時墜落的冷雨,小聲咒罵著,希望天氣能快快好轉。

一邊想,一邊注視帳外,奶奶的,這鬼天氣可沒有消逝的跡象!

他還在氣悶,帳外忽報,在幾里之外發現一支官軍,人數尚未分辨清楚。

“官軍?”吳鳴鳳將身一挺,大感意外,他此前判斷,與自己一直周旋的這支官軍就是日前數敗於己的那支。官軍的主將無膽,兵士戰鬥力也不強,按理說敢於趁虛反攻赤城山已是出人意表,如今不思據險死守居然還敢主動出擊,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難道他們來了援軍?”合情推理,在強弱之勢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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