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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飛劍(四)

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韓袞心無雜念,遙望見飄揚的官軍旌旗,但他並沒有急急下達衝擊的指令。而是向側面慢慢收攏部下,因為他知道,現在並不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作戰如同打獵,同樣的部隊在不同的統帥手中打出的戰果從來都不盡相同,要不是擁有深厚的騎兵作戰經驗以及極為強大的心理素質,換做旁人,認為機會轉瞬即逝的情況下,往往會匆忙發號施令,以至於自亂了陣腳致使來之不易的優勢又拱手讓人。

韓袞刻意沒有在第一時間進攻,他一面集中兵力,一面分出小股人馬繼續向費邑宰部的後方遊走。受驚的費邑宰部很快反應過來,而他們一經反應,在最高層的指令沒有完整下達到每一層建制上實施時,毫不意外的出現了混亂。就像韓袞預料的那樣,原本還算齊整的費邑宰部因為指令的突然改變,不可避免地開始變陣,而倉促之間的改變令原本就因快速推進而變得不緊密的陣列進一步錯亂,他們的最前部甚至還沒接到軍令仍然在前進,而中段的官兵則如同被打中了七寸的蛇一樣,開始向後面蜷縮,與後面遞進的同伴亂哄哄堆疊在了一起。

按兵不動,待敵自亂。韓袞本意便是要等費邑宰部反應過來,而他所期待的就是現在彼方自然而然的混亂。

這是最好的機會。

韓袞最後朝遠處看了一眼,那裡,派出去的幾股小部隊已經快繞到了費邑宰部的後面,造成了更大了恐慌。他確認過後,面若寒霜的臉頰猛一抽動,殺氣四溢:“衝!”

首先是第一排的馬軍衝出,等他們出去數十步後,第二排緊接而上,繼而是第三排、第四排……韓袞沒有在最前方排出利於透陣的楔形陣,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他要儘可能擴大沖鋒面積與強度,爭取一次性就將對面的輕甲步兵沖垮。

趙營的馬軍們就如一記重拳,沉沉砸在了費邑宰部的側面。費邑宰部就像是一個鬆弛著肌肉的人突然被擊中柔軟的腰腹也似,痛苦地開始變形。

韓袞夾雜在倒數幾排中,也隨隊衝鋒,他緊緊貼合在馬背上,就像一張牛皮,從對面甚至都看不清有個人在馬上。當他飛躍入早已糜爛不堪的費邑宰部時,舒展身姿,寒光四射的馬刀輕輕揚起,眨眼間就帶走了一條生命。

七零八落的費邑宰部不時響起銃響,但這零星的銃響要麼是慌亂中的走火,要麼是徒勞的反擊,趙營的馬軍就像尖刀扎進了肉裡,肆意翻騰開來。

韓袞縱馬馳突,在裡頭衝了幾個來回,手刃了兩三人,隨著一陣激烈雜亂的銃響,他餘關瞥見,原本還高高立在那裡的費邑宰部大旗,居然頃刻間倒了下來。

同樣的場景,位於遠方趙營本陣的趙當世也看得分明。將為軍膽,兵士只有看到了將旗或是帥旗,才會覺得心安、才有繼續作戰的動力與支援。現在,費邑宰的將旗墜下,預示著要麼費邑宰臨陣脫逃,要麼他當場陣亡了。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說明他的部隊已經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前陣間或發出一些小的歡呼,趙當世這時候卻開心不起來,因為西段情況再差,至少還能頂一陣子,東端祖大弼部來勢太猛,才是心腹之患。

費邑宰部的旗能倒,趙當世的旗不能倒。他甚至從開戰到現在,一步都未曾離開過本陣。只有他不動如山,自西到東的所有血戰中的部下,才擁有統一的為之奮鬥的理由。

可他看著東面,當真感到從未有過的焦慮。

自開戰伊始,東端就因為措手不及,完全給祖大弼佔據了上風。一千五百人的祖大弼壓著兩三倍的趙營兵打,而且優勢越來越大。在東端,白旺已經昏迷不醒,他的部曲全交給的吳鳴鳳統帶,而聽說吳鳴鳳現在也是多處負傷。趙當世在想著,恐怕是時候讓護衛本陣的李延義部也頂上去了。

白旺的火器隊全軍覆沒,吳鳴鳳帶著白旺餘部死撐在那裡,據最新戰情,也傷亡了超過三百人。這個數字還在不斷擴大,而且防禦的陣線也並沒有因為趙營兵士捨生忘死而穩住分毫。

“敵軍又進五步!”一個塘兵連滾帶爬奔到近前,在巨大的緊張壓力下,涕泗橫流。

“掌盤,得讓李延義上。”侯大貴焦急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徐琿,徐琿不做聲,該是表示同意。

趙當世咬唇皺眉,踮著腳朝西、北面望了望,侯大貴知道他在想什麼,靠近說道:“老韓出去了,咱們這裡也得做好準備,否則他那裡在賣力,只怕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當世點點頭,然其言,說道:“讓李延義先出五百人。”留下五百人繼續防衛本陣,以備不時。他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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