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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單刀(一)

未曾對主公口出怨恨。”這心腹是孫家家丁的孩子,孫顯祖一手帶大的,於他而言,孫顯祖就是天。

孫顯祖“哼哼”兩聲道:“諒他小子也沒這個膽量。若無我照拂,他與他手下那幫丘八現在還不知在哪裡喝西北風。”

那心腹連聲諾諾,又道:“從姓柳的那裡傳出些風聲,聽說他最近想再派人去趙賊那邊交涉。”

孫顯祖冷笑一聲道:“這狗崽子還不死心,真以為漢中府有他指手畫腳的地兒?”說著,面顯寒陰,“那十幾個刀客你好生安置,同時盯緊了那狗崽子,他一有派人去趙賊那裡的意圖,就當機立斷。”

那心腹重重點頭道:“主公放心,那十幾個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其中好些還是亡命天涯的辣手,對付姓柳的,綽綽有餘。”

孫顯祖“嗯”了聲,再言道:“咱們這邊也不能不作為。你這兩日就安排一下,搶先去趙賊那裡一趟。若能要回郡主,便是奇功一件。”

那心腹略一遲疑,道:“主公,不是小人嘴碎。那趙賊先前釣上了新柳的,咱們這時候再去,彼等或許會自以為奇貨可居,漫天要價。”

孫顯祖笑了笑,白鬚隨之顫動,那笑容看上去既滄桑,又詭譎,只聽他朗聲言道:“他柳紹宗給得起的,我孫某難道給不起?”說了這一句,聲音轉沉,“咱們介入,最主要是得將姓柳的人支開。只要他還與趙賊藕斷絲連,我就睡不踏實。”

那心腹忙應和道:“主公明智。”

孫顯祖緩步走到窗前,抬首看了看漆黑如墨的窗外,慢聲道:“若姓趙的曉事,把郡主交給我最好;若不識抬舉,一味得寸進尺,我又怎會怵他!”

三日後,漢中府南部的天空,正是小雨如酥。

破落的舊官道上,廉不信正帶著三百餘騎,踩著泥濘趕路。

小紅狼等敗滅後,趙當世聽說在寧羌州尚有其小股餘部盤踞山寨石城,內中不乏積攢多時的糧秣細軟,故而想差一撥馬軍,憑藉機動力,穿插過去。韓袞作為馬軍營主將,主責是配合依然屯紮在城固一帶的趙營主力作戰,走不脫身。而孟敖曹前不久的箭傷未愈,薛飛仙又推病不出,所以算來算去,有能力‘主導這一次獨立作戰行動的馬軍將領中,只有廉不信最為合適。

廉不信性情直率,沒多想就應了,臨走前,趙當世又給他一個任務。便是趁著去寧羌州的機會,往黃壩、大壩關周遭偵查偵查。這兩地都是入川的險要地帶,雖然去年官兵不多,多一份小心總沒錯。

對於趙當世這個人,廉不信還是很喜歡的,尤其是在趙當世手下做事,他會有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的來源或許是因為趙當世的個人手腕、或許是因為趙營的蓬勃發展、又或許是每次行動都有個明確的方針。總之,廉不信認為並相信,趙當世是個值得侍奉的主公。

孟敖曹和他一樣,自在西安南部,趙當世憑藉過硬的手段,同時擊破高迎恩與拓攀高、收服張妙手以來,他就對這個年輕但不失機謀沉穩的主公產生了認可。而且這種認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趙營的穩固發展而愈加堅定。但作為同是“三驃騎”的成員的薛飛仙,似乎對於他二人的態度並不以為然,尤其是因辱高迎恩妻經歷了趙當世的喝斥後,他對於營中的事就不再熱心。

薛飛仙本身就是個非常自大驕傲的人,且比起孟敖曹、廉不信,他年紀更長,歷練也更多。可以想像,若不是有個韓袞在上面一直軟磨硬泡,薛飛仙就不說與趙當世撕破臉,那天事情發生後,也很可能一氣之下拉起隊伍脫離出去了。

薛、孟、廉三人本就屬於不同營頭,只是當初都在闖軍潰敗後去投靠了韓袞才擰在一起,互相之間也不是很熟悉。對於專橫強勢、且擁有近千馬軍的的薛飛仙,孟敖曹與廉不信私底下實則都很忌憚。

“也不知都使接下來會怎麼處置薛飛仙。”廉不信邊駕馬邊想。將帥不和,兵家大忌。趙當世與薛飛仙的不和,明眼人都看得出裡,薛飛仙消極怠工的表現更是有目共睹。擺在明面上的齟齬,若不能及早安排妥當,就會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與後果。廉不信相信老於世故的趙當世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最好等我回去,事情已經結了。”廉不信其實有點怕事,他沒什麼野心,最大的夢想就是美人在懷,然後可以與百十個過命的兄弟縱橫馳騁,逍遙法外過一輩子。然而現實很殘酷,這些他現在都可望不可即。

從城固繞到寧羌州北部,除了路上經過幾個屯堡,因為掠奪糧食與堡民發生過幾場小規模的戰鬥外,廉不信沿路未曾碰到任何一支官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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