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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合璧(二)

也無法保證顧得這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文人周全。要知道,在戰場上,有經驗的老兵和初出茅廬的雛兒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里計。就算是出謀劃策的讀書人,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像覃奇功,把外袍一脫,披甲提刀,憑他的身手,完全不在魏一衢、彭光之流以下。昌則玉也有傳言說他早年曾以一力獨殺三刺客的彪炳事蹟。縱然外表孱弱清秀如穆公淳,營中也俱知其騎術非常精湛,甚至超過飛捷營的許多騎兵。所以說,能在軍中謀得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會像表面上所見般簡單,通常都有著超出常人的能耐與手段。

而路行雲,除了會賣賣嘴皮子以及故作清高,覃進孝完全想不出他上了戰場能有什麼自保的技能。可因為他是趙當世“欽點”此次隨軍“鍛鍊”的,所以覃進孝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他有所損傷從而招到趙當世的詰責。

只是,他的好心並沒有被路行雲接受。相反,他低估了路行雲的自尊心。他這話不說則已,一說,路行雲犟脾氣瞬間上頭,那是刀山火海也必須去爬上一爬、跳上一跳了。

“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我既得令‘隨軍’,那便從始至終都不可脫離了行伍,就死,也需和將士們埋在一起!”路行雲怒氣衝衝下,也管不上對面的是不是覃進孝,大聲而言。他書讀得多了,特別容易慷慨激昂,就如同當下,突然的爆發不但把覃進孝嚇了一跳,也引得周圍很多閉目小憩的軍士睜眼瞧來。

“嘿嘿。”覃進孝微低下頭,乾笑幾聲,瞧不出喜怒。

路行雲激奮過後,雙拳緊攥,瞪著眼等著覃進孝的反應。他現在心中其實十分緊張,很擔憂這位情緒陰晴不定的千總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覃進孝又笑兩聲,路行雲聽不出他笑中意思,有點發毛。正在此時,覃進孝突然往左跨出兩步,路行雲緊張下不由得退卻一步。

不過,覃進孝的目標顯然不是他,路行雲忐忑看去,只見一名兵士正滿臉疑惑,這兵士腰間的刀卻已給覃進孝拔了出來。

“拿著。”覃進孝手持腰刀,轉向路行雲,走兩步靠近,繼而將刀塞到了他的手中。

路行雲生平最多持過幾把劍,還是作為裝飾或是禮儀用的佩劍。士林以劍為風雅,路行雲身在其中,自然不會去碰被視為粗鄙魯莽、武夫配用的刀,故而當他第一次拿著刀柄,沉重的刀身令他猝不及防,差些抓不住刀柄而掉刀在地。

“這……”路行雲雙手拿刀,看看刀,又看看覃進孝,不明所以。

覃進孝嘴角輕揚,目光看向別處,冷冷道:“既然要上陣,那便有個上陣的樣子。拿著這把刀,等戰事結束,我看上邊多了幾個缺口。”

路行雲一時語塞,還沒等他出聲,覃進孝卻已經踩著卵石走遠。

據報,此次從蓬溪方向走陸路與覃進孝部配合的是參謀宋侯真,所帶有先討軍前營的一千人。他因此前楊招鳳罔視軍紀,不辭而別的事給徐琿狠狠批了一頓,這次行動,顯然是為了戴罪立功。他求勝之心不在覃進孝之下,在入夜前就已經到了青居城附近埋伏。

子時剛過,覃進孝部全軍動員,開始行動。他們將前頭裹有鐵皮的小舟們陸續下放水中,並幾人一組,分為十批,乘舟順流而下。

青居城的上游立有三個水寨,只不過等覃進孝部抵達那裡的時候,僅僅只有幾點亮光預示著此處還是有人駐防的。

覃進孝不聲不響,留了二百人在這裡。他志不在此,但考慮周全。留人一為了攻下水寨,防止水寨中的官兵馳援或是封鎖江面,二也為了預防南充縣城方面官軍有可能的動作。

趙營的水路軍在距離青居城不到二里的位置終於被巡防的官軍發現。覃進孝並沒有讓兵士提早亮火,而是不斷盲射箭矢,並大聲鼓譟。他作戰經驗豐富,深知此戰中自己這一路的職責並不在於先行強攻,而在於引起官軍的恐慌。故此,不亮火以及盲射箭矢並鼓譟都是為了讓官軍摸不清己軍的數量從而給他們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

清響的哨箭以及亮眼火箭在青居城的上空不斷交織穿梭,官軍即便對趙營的進犯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有料到趙營的人馬竟然會從上游襲來。從上游過來繞到青居城的北面,那裡可是守備的薄弱地帶。官軍的將領應急能力不足,重點把守南面以及江上鐵鎖水寨的官軍在紛雜反覆的換防命令中,很快便有了混亂的跡象。

覃進孝自然不會給官軍重整旗鼓的機會,左營在江上分成兩撥,一撥前往水寨縱火,另一撥則徑直上岸衝擊尚未回過神的青居城北門。

戰前,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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