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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老本(四)

顫,沉聲道,“馬守應欺上瞞下,用毒計挑撥你兄弟相殘,奪嫂佔營,罪惡已極。天道恢恢,馬將軍若是真英雄,就不該退縮坐視這等賊子逍遙快活下去!”說罷,拂袖而走。

一日後,馬光春降。

及趙當世回到範河城,距馬光春被釋出監牢已過去了整整三日。

範河流水涓涓,趙當世牽馬趟水而過,對岸三個身影並立而候。

其中之一身材高瘦,五官深邃,見到趙當世先來行禮:“小人馬光春,攜胞弟馬光寧及家將灌三兒,恭候主公。”說話間多少還有些生澀。

“哈哈哈,無需拘禮,‘小孟起’的名頭可是大大有名。”趙當世笑道,“說起來,三年前我尚且在回營中任馬軍百戶,與馬兄還有袍澤之誼。”

馬光春遲疑片刻,擠出些笑道:“原來如此,真乃小人之幸。”言罷,暗自生出幾分尷尬。因為自打馬光玉死後,回營馬軍就都由馬光春一手統帶,趙當世既是馬軍百戶,說是“袍澤之誼”,但真計較起來,必然是馬光春的下屬。短短三年光景,雙方地位轉變,任誰也料不到。

好在趙當世並無心在此節糾結,與馬光春憑河,負手而立道:“令兄的遭遇,我也聽聞了。令兄是真好漢,威名遠播,馬守應奸險卑鄙,配不上‘老回’三個字。”他這句話的出發點在於私德而非公績。論私德,馬守應自為人不齒。但論公績,治軍打仗方面,回營實則是在馬守應的領導下方能脫穎而出,傲視群寇,馬光玉比之遠遜。

馬光春當然猜不到這些細節,點頭道:“小人助紂為虐,深感慚愧。”

趙當世笑道:“慚愧歸慚愧,人之一生做下無數事,哪能事事問心無愧?有過改之,善莫大焉。馬兄為馬守應陷害,鑄下大錯,一報還一報,只要能踹破回營、擒拿罪魁禍首,想令兄在天之靈也可告慰。”邊說轉頭顧視他道,“令兄是我敬重的豪傑,我趙營鏟不平、除奸佞,馬兄之仇,從此亦是我趙營之仇。犯我趙營者雖遠必誅,馬兄應當聽過這句話。”

馬光春雙目一熱,咽口唾沫,嗓子卻沙了:“小人何德何能,能承主公如此大恩。”

趙當世說道:“非我恩,乃趙營恩也。”

馬光春聞之,只覺意味深長,望河默立。

翌日,趙當世復離範河城,伴當諸騎除了周文赫等親養司護衛,還有何可畏派出的僕從六人。他們二人一組各駕一輛馬車相隨。每輛馬車上,都置有各色珍寶,這些都是趙當世要帶去襄陽府赴宴的禮物。趙營近期戰事不絕,開支甚大,能湊齊這些物什,何可畏功不可沒。就連趙當世也不清楚他是用了什麼法子搞到連自己都未曾見過聽過的奇珍異寶。但私底下劉孝竑曾檢舉過何可畏,說他經常出入教練使葛海山的公署密議,甚為可疑。一想到昔日何可畏與劉維明、何師會的事,趙當世留了個心眼,叫來葛海山詢問,葛海山憨直,毫無隱瞞,承認不止一次派司中的一些教練好手外出替何可畏“辦要緊公事”。據此可知,何可畏的渠道未必都乾淨純潔。事情摸清了七七八八,趙當世沒有繼續究查下去,反而開始思索是否也要為內務使司拓些武裝編制。

陳洪範的宴席之日轉瞬即至,九月九重陽佳節,趙當世輕車熟路正午時分便抵磻溪湖畔的陳家莊園。坐鎮襄陽的熊文燦近水樓臺,聽說已經在莊園宅邸住了兩宿。除他之外,楚北及豫南等地官宦名流現身者多有,裡面不乏左夢庚、林銘球這樣的老面孔。和以往不同,趙當世此次露面,引起了較大的騷動。

此番連敗回、曹兩巨賊,鹿頭店趙營實在居功至偉,一等功勞幾乎板上釘釘。加上趙當世與東道主陳洪範義結金蘭、與宴會主角熊文燦也過從甚密等傳言流轉開來,眾人會對趙當世另眼相待也就順理成章了。趙當世自然也趁著這個機會,廣為結交,他那與普通武人大相徑庭的溫遜謙和、知書達理的形象更進一步給旁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午後,賓客陸續到達完畢,陳洪範早有安排,親自引路,先帶眾賓客登上磻溪湖一側的柳子山,推熊文燦為首,辭青祈福。下山後,眾賓客轉入莊園後‘庭,賞玩秋菊,同時由小廝數名呈遞重陽糕、菊花酒等酒水點心以供品嚐。最後各領用茱萸製成精巧錦囊,避災驅邪。每次來陳洪範莊園,陳洪範都能搞出新鮮花樣,務必使朋客充實盡興,這份細心巧思,趙當世看在眼裡,服在心中。

所有行程結束,夜幕恰好低垂,宴席正式開始。陳家莊園上下早串起無數燈籠,照耀整個宅邸明亮如晝。眾賓客在婢女的引導下次第入席,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出人意料,有諸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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