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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樊籠(一)

未落,忽聽腦後有人一跳,正待起,脖間涼絲絲的竟是給人用刀架住了。

“識相就別動!”

“好漢,你我無冤無仇,有話好說。”

一句話出口,後邊的人突然就把刀撤了,只聽得一聲歡喜:“老鄧!竟然是你!”

原來滿寧與薛抄一眾人等也正在這驛中落腳。

當下大夥兒見面,欣喜中夾雜著些許淒涼。薛抄雙眼通紅,顯然是為了自己弟弟的死傷心了很久,鄧龍野勸了他幾句,他強自微笑,卻讓人看了更是揪心。

“把姓王的甩了?”

鄧龍野道:“甩了,姓王的十有**是投了闖營,不會出城追擊。”

“投了闖營?”

“不錯。姓王的屢敗並無戰心,定是知道洛陽難守,怕是和闖營裡應外合。要非如此,我等本按周密計劃行事,怎會這般手忙腳亂乃至一切努力差些付之東流?”

滿寧想了想道:“不錯,我看那姓王的舉止怪異,料想也是有鬼。”

鄧龍野笑笑道:“倒也無妨,要不是咱這事兒不能讓闖營知道,姓王的還是咱們一邊的呢。”

薛抄狠狠道:“姓王的害了我兄弟,我死也要報這仇!”他不是趙營中人,自然不可能嚥下這口氣。

鄧龍野嘆一聲,瞥見那兀自哆哆嗦嗦著的中年漢子,問道:“這人怎麼回事?”

薛抄回道:“我等來到驛中,這廝不納,還要帶著驛卒驅逐我等,沒奈何,殺了他們一夥兒,殺到他時,他卻瘋了,就饒了一命。”聽上去,這中年漢子想必就是此前鄧龍野在途中遇到的老者口中那位“急公好義”的驛長了。

鄧龍野知道滿寧、薛抄等從來殺人不眨眼,心裡雖惋惜,但也沒多說什麼,但道:“所幸沒害了他。這驛長有善名,咱們離去時留他些銀子。”

滿寧應了一聲,這時候,卻從驛站外頭傳來陣陣呻吟聲,鄧龍野解釋道:“洛陽通判酈元仲,順手也帶來了。綁牢的,無需擔心。”

“老鄧你真好手段!”滿寧伸出大拇指讚歎道,“不僅掩護我等撤離,還能全而退,更沒落下一個‘袍澤’。”話裡略帶調侃,倒把給鄧龍野擋槍用的酈元仲也看做了“自己人”。

鄧龍野揚嘴一笑:“那可不,咱趙營啥時候能吃虧?”幾人笑了笑,他又心念要緊事,問道,“那麻袋呢?沒什麼閃失吧?”

滿寧拍拍脯道:“放心,就舍了命,也要先保這麻袋無事!”說著,大呼道,“把那麻袋拖上來!”登時就有四五兵士去側房搬那大麻袋。

兵士們將麻袋扛到鄧龍野面前,重重摜在地上,麻袋裡有東西抽動一下併發出“嗚嗚”的聲音,顯然是裝著一個活人。鄧龍野笑著道:“睡了這麼久,倒醒了?”

滿寧道:“出城就醒了,故意沒解開繩子,就留到這時,大家好一起吃鮮瓜。”

麻袋裡的人聽到“吃鮮瓜”三個字,貌似嚇得不輕,又開始嗚嗚咽咽。鄧龍野讓兵士解開繩子,拉抻間將裡頭的人放了出來。

“哇哈,哇哈......”那人終於出了麻袋,手腳綁繩除了、塞在嘴裡的粗布也拔了,沒顧得上說話,先自大口大口重重喘了好幾下,彷彿頭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鄧龍野看著眼前這人,雖一錦繡華服,卻鬢髮凌亂、神委頓,似笑非笑道:“這就是德昌王下了?”

那人一怔,應聲道:“嗯,誰在叫本王?”移目看向鄧龍野,一時間又立刻記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面色煞白著後退兩步。

鄧龍野等人卻無反應,他們都出底層,生平連知縣都沒照過面,此時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一名高高在上幾如神仙般可望不可及的人物,自是要好好觀察欣賞一番。可憐那德昌王朱由崧環顧眾人,不明他們為何突然都痴痴地盯著自己,即便驚恐萬狀,卻是半步都不敢再挪動。

看了許久,滿寧猛然一拍大腿打破寂靜,嚇得朱由崧板一,只見他搖著腦袋道:“無趣、無趣,本道老朱家的龍子龍孫有什麼異相,反覆看了,頭上也沒長角、股也沒生尾巴,和咱們幾個沒啥差別!”

薛抄冷笑道:“不會俺們擄錯人了吧?”

朱由崧嚥了口唾沫,緊張道:“你、你等究竟是何人?為何趁本王午憩時候突然潛入府中,還行大不敬之舉?”

“大不敬?”薛抄笑了笑,“王爺,你每午時都要在鹿苑的假山後面臨幸侍女,活宮俺們幾個都看了大半個月了,要說不敬,早就不敬了,也不缺今這一次。”

滿寧附和道:“王爺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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